元翎修长的脖颈骤然绷紧,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痛呼,额角也不受控制地沁出冷汗。
“好了。”
话音落下,沈翊桉将剩下的药粉拍在他掌心,“内服。”
起身时,他的衣摆扫过地面堆积的枯枝,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火光随着他的移动在洞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照亮了深处几道可疑的刮痕。
考虑到元翎现在的状况,沈翊桉倒也没再逞强要往山洞里面走。
他举着火把靠近岩壁,手指抚过那些新鲜的刻痕。
眼瞧着是利器留下的,最深的一道缝隙里还卡着半片断裂的箭镞。
等他看完附近的情况,就见元翎不知何时已经撑着岩壁站起来,也在就着火光研究着地面。
见沈翊桉看过来,元翎用刀尖挑起一片未燃尽的布屑,又指了指灰堆旁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看样子,那人应该是受了些伤。”
两人目光在火光中相接,沈翊桉突然意识到洞穴里的气流变得紊乱,火苗不正常地朝洞口方向倾斜。
几乎同时,元翎眼疾手快扑灭了火堆,黑暗吞没视野的刹那,两人分明听见了瀑布的水声里似乎混进了些金属碰撞的脆响。
两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元翎的手无声地滑向腰间的匕首,尽管重伤在身,但现在危急关头,元翎也只好尽可能的保持状态,随时准备出击。
借着模糊的月光,两人警惕的看着水帘的方向。
元翎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轻得只有沈翊桉能听见,“脚步声一轻一重,不是皎月。”
如果方才为他们引开追兵的皎月没有受伤的话。
水帘外——
姬昱将滴血的野雉甩在肩头,水帘外月色正好。
她贴着湿滑岩壁侧身闪入,耳畔轰鸣的瀑布声骤然减弱,却似乎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