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最后一片扭曲盘虬、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的枯树林,眼前豁然——
或者说,是绝望地“敞开”。·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那根本不是什么山谷,更像是一道被硬生生撕裂在大地上的巨大伤口。
两侧是嶙峋陡峭、如同腐烂兽牙般的黑色岩壁,寸草不生,覆盖着一层滑腻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苔藓。
浓得化不开的惨白雾气如同脓液,从这道“伤口”的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翻滚着,
浓雾沉甸甸地压在谷口上方,形成一道令人窒息的雾墙。
空气中那股铁锈混合着陈腐血腥和霉烂纸张的味道,在这里达到了顶点,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污秽的冰渣,刺得肺叶生疼。
铜钱在沈画左手中疯狂跳动,灼热与冰寒如同两条毒蛇,交替撕咬着他的神经,传递着一种近乎狂喜的、来自深渊的召唤。
他整条左臂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皮肤下的血管诡异地贲张凸起,呈现出一种青黑色,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嗬…嗬…”
钱正昊瘫软在冰冷的岩石上,己经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像条离水的鱼般徒劳地张着嘴,眼神涣散。
裤裆的湿迹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冷刺骨。/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张哲则跪在一旁,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碎石,指缝渗出血迹。
他的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失神地盯着谷口翻滚的浓雾,嘴里反复念叨着:
“熵增…混乱…不可逆…认知壁垒…完了…全完了…”
沈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红嫣站在谷口,鬼嫁衣的红光在浓雾的侵蚀下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那件衣服仿佛活了过来,衣料下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激烈涌动,衣袂剧烈地翻飞,抵抗着从谷内汹涌而出近乎实质的恶意。
她脚下的鬼绣花鞋,鞋尖深深陷入地面,鞋面上的金线光芒流转,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她微微喘息着,显然刚才逼退巨型纸傀肉山和一路抵抗这谷口邪气的消耗极大。
“应该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更加锐利,死死盯着谷内浓雾最深处。
“铜钱的感应…就在里面。”
沈画强忍着左臂的剧痛和脑中翻腾的混乱嘶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穿透翻涌的雾气,瞳孔中隐隐有着金光流转。
在破妄法目的作用下,沈画可以清楚的看到山谷内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模糊的轮廓。
“石像…”沈画喃喃自语。
不出意料的话,这座石像就是造成这次灵异事件的源头。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能走吗?”沈画看向瘫软的两人,声音冰冷。
钱正昊只是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张哲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偏执:“去…必须去…”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双腿发软,又跌坐在地。
“没错,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陆红嫣的声音毫无波澜,她不再看两人,鬼绣花鞋迈开,率先踏入了那道翻涌的雾墙。
刺骨的阴寒瞬间包裹全身,仿佛有无数冰冷的、粘稠的触手缠绕上来。
浓雾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无数怨毒的私语在耳边响起。
沈画深吸一口气,压下铜钱带来的狂乱冲击,一把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钱正昊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拽起张哲的胳膊,紧跟着冲了进去!
谷内的雾气粘稠得如同泥沼,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
脚下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湿滑粘腻的黑色淤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
西周死寂得可怕,只有西人粗重的喘息声、脚步声,以及淤泥被搅动的“咕噜”声。
身后巨型纸傀肉山那暴怒的咆哮似乎被浓雾隔绝,变得遥远而模糊,但另一种更深的恶意,却无处不在,如同水银般无孔不入地渗透。
终于,他们踏上了那片中央空地。
空地由一种粗糙的黑色石板铺就,石板缝隙里同样长满了那种滑腻的暗绿色苔藓。
空地中央,那尊石像终于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石像比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