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竖瞳锁着帐幔缝隙,獠牙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喉间溢出轻蔑嗤笑。
随即目光又转向了小雌性的帐篷里,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好像还是能看到那个张牙舞爪的小雌性对着里面的那只肥鸟撒娇的模样!
……那只八爪鱼鸟爽死了吧?
没用的东西,被一个小雌性迷成这样!
小雌性身上的甜味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像是能钻到兽人的每一寸骨头,让人目眩神迷……
颜悦昕——冥刹盯着一处目不转睛,唇齿间像是要碾碎这几个字一般。
而一时间,三人竟是相顾无言,只是静静的盯着某一处。
夜烬舔过獠牙的动作突然凝滞……
伊泽瑞尔尾巴抽打地面的频率越来越急,而冥刹的瞳孔己完全变成了危险的血色。
某种暗潮在血腥气与信息素交织的空气里翻涌,只要一丝火星,就能引爆足以掀翻整片营地的战火。
不同于帐篷外的针锋相对,帐篷里的气氛安静而美好……
乐栖化为了全人体形,将伴侣拢在怀中,掌心贴着她柔软的小腹,体温透过单薄布料丝丝沁入。他下巴蹭着她发顶,带起几缕青丝在呼吸间轻颤。
“乐栖,你们刚刚在商量什么?”颜悦昕指尖绕着他垂落的白发,发尾勾住她泛红的指甲,像朵不愿松开的雪绒花。
胸腔震动着溢出低笑,乐栖收紧手臂将人圈得更紧:“我们不说是怕吓到姐姐~姐姐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被我们吓一大跳的?”
“嗯?”颜悦昕的动作停下来,好奇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开口。
乐栖忽然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雪眸里漫开雾霭般的幽光:“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啊?”
怀中的人骤然僵硬,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开口:“没有。”
乐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语调愈发温柔:“姐姐有时候会发呆,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有些时候也会把东西偷偷的放到一个地方……”
乐栖的目光停留在她带着几分红的眼尾上:“姐姐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呢?姐姐今天哭的那么伤心,是为了‘它’吗?”
颜悦昕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你们都知道了?”
不会是在诈她吧?
乐栖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今天在山上那么伤心,也不许我们开口……是在和‘它’说话吗?”
“姐姐~你知道绻为什么接受我存在吗?”灼热的目光盯的颜悦昕移开了眼。
“姐姐那么花心的人……会不会有一天玩腻了我们,就和‘它’跑了呢?”
“到时候,被抛夫弃子的我们又该怎么办?”乐栖的语气淡淡的:“我们又找不到姐姐~”
颜悦昕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我哪里抛夫弃子了?!”
“没有吗?姐姐~姐姐接受我是为了更好的使用我,要是有一天我对姐姐没有价值了,绻也让姐姐感到无趣了呢……”
“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始乱终弃的人……”颜悦昕涨红脸挣扎,却被牢牢圈在臂弯间。
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比较专情的人啊……为什么绻和乐栖会觉得自己要“抛夫弃子”?
她急得眼眶发红,正要辩驳却被温热指腹按住嘴唇。
乐栖指尖滑过她湿润的眼角,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又伸手抚了抚她脑后的发,轻声开口:“那个东西对于姐姐来说很重要吗?姐姐好像为了它,很伤心……”
颜悦昕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认真的开口:“很重要,他很重要……”
帐内寂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乐栖的呼吸一顿,再次艰难的开口:“那我们和他,谁比较重要?”
颜悦昕:“……”
颜悦昕犹豫许久,终于将脸埋进他颈窝闷声开口:“……都重要。”
这个答案让乐栖浑身紧绷,嫉妒如同毒蛇噬咬心脏。
简首嫉妒的要疯了——伴侣这么说,看来是真的很重要!
平时一般谁在伴侣的面前,她就会说谁重要,但是……即使现在那个东西己经不在了,但是伴侣依旧承认它的地位!
它的威胁很大!
乐栖瞬间做出了判断,但是却又叹了一口气——那个东西走了,伴侣很伤心……
他不想让伴侣那么伤心。
伴侣要开开心心的才好……
感受到怀中的人微微发颤,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轻蹭着,轻声道——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