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掐了翅膀的蝴蝶,扑进引魂灯里。
"好手段。"裴砚在心里冷笑。
林九用妖丹当饵,实则是借"求庇护"的执念抽取生魂,最纯净的童男童女魂魄能让引魂灯亮三倍。
而他要这么多生魂......裴砚的目光落在林九腰间的青铜灯台上——那灯台刻着问魂宗的镇宗纹,灯油里泡着半块残卷,正是他在鬼市巷口被打落的那半块。
"活碑现世,蚀日将生。"
残卷上的血字突然在裴砚脑海里炸开。?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他终于明白林九说的"活碑"是什么——苏昭的血脉。
妖神之女的血脉能让镇灵碑"活"过来,而蚀日要的,是用活碑的血祭开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九突然转身。
裴砚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看见林九的瞳孔变成了竖线,像极了问魂宗禁术"鬼目"的征兆。
但下一刻,林九又恢复成常人模样,拎起引魂灯走向角落:"张屠户,您家那口子的生魂我收着,明日带二十个壮丁来,我保您进镇灵碑核心区。"
裴砚望着他的背影,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他摸出怀里的护心镜,镜面映出林九腰间的灯台——灯油里除了残卷,还有缕幽蓝的光,和苏昭后颈的血脉印记一模一样。
血月开始西沉时,裴砚摸回了苏府。
偏院的窗纸透着微光,苏昭正坐在床头等他。
她的头发散着,手里攥着他白天换下的破褂子,后颈的曼陀罗印记亮得惊人。
"裴郎。"她的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冷意,"你去鬼市了。"
裴砚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继续装傻,可对上她泛红的眼尾,那些谎话突然卡在了舌尖。
"昭昭,"他蹲在她脚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林九要的是你的血脉。
他要用你当活碑,引蚀日......"
苏昭的指尖轻轻按在他唇上。
"我知道。"她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刚才阿福的生魂告诉我了......裴郎,我们该怎么办?"
窗外,血月最后一缕光没入镇灵碑。
林九的引魂灯在地下鬼市亮起,映着灯油里那缕幽蓝的光,像极了苏昭后颈的曼陀罗。
苏昭的眼泪在裴砚手背上洇开个小水洼,很快被体温焐得发烫。
她另一只手攥着他的破褂子,指节发白——那是他白日里故意沾了灶灰装疯时穿的,衣襟还沾着半块没擦净的糖霜。
"你早知道的,对不对?"她抽了抽鼻子,眼泪却越擦越多,"三年前我被野狐妖追进乱葬岗,你蹲在墓碑后流着口水啃红薯;上个月苏凌拿马鞭抽你后背,你还笑着说'姑爷皮厚不疼'......原来都是装的。"
裴砚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替她擦药时,瞥见她肩颈那道淡白的鞭痕——是苏凌嫌她擅自出城拾荒,拿带刺的藤条抽的。
当时他攥着药碗的手都在抖,偏要装傻替苏凌说话:"三小姐莫怪大公子,是我没看住您。"
"昭昭,"他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我装了十年傻子,就怕被人看出半分问魂宗的痕迹。
可林九......"他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后颈的曼陀罗印记,"他连你的血脉都盯上了,我不能再躲。"
苏昭突然抓住他沾着药渍的袖口,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我跟你去鬼市。"
裴砚的瞳孔骤缩:"不行。
林九要的是你的血脉,你去就是送......"
"送上门的饵?"她打断他,眼睛亮得惊人,"可阿福的生魂在我身体里,他能感觉到我。
裴郎,你总说我傻,可这次我比你清楚——阿福被关在引魂灯最里层,只有我能引他出来。"
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正好落在她后颈。
曼陀罗的幽蓝纹路像活了般爬向耳后,裴砚这才发现那印记比昨夜更鲜艳了几分——是阿福的生魂在共鸣。
他想起问魂宗残卷里的记载:血脉者与被寄生的生魂会形成"魂契",宿主的情绪越强烈,生魂的感知越清晰。
"你要答应我三件事。"他扯下腰间的问魂铃,用指尖在铜铃表面划出三道浅痕,"第一,我让你跑,你立刻往镇灵碑方向冲;第二,无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