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被妖物啃。”她突然抓住裴砚的手腕,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茧,“裴郎,你知道荒城里最可怕的不是妖物,是人心凉透。我要是连队友都不救……”
“够了。”裴砚打断她,把外袍裹在她身上。
他的手指在发抖,却还是仔细替她系好领口,“走,回荒城。老周头应该开了结界,再晚你血脉……”
话音未落,草浪深处传来更沉闷的轰鸣。
这次不是妖物,是地动。
裴砚的黑玉突然剧烈震颤,血纹全部指向东南方——那里,悬崖的轮廓在血月下若隐若现,而他们身后的草浪,正像潮水般朝着同一个方向翻涌。
“跑!”裴砚抱起苏昭就往东南方冲。
蚀日草的尖刺刮过他后背,在衣料上划出无数道口子。
他能听见身后妖物的嘶吼越来越近,能感觉到苏昭的血纹正透过外袍灼着他的皮肤,能闻到风里突然漫开的湿土味——那是悬崖下河流的味道。
血月被乌云遮住半边时,裴砚的脚尖突然踩空。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看见脚下的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暗。
而在他们前方十步处,悬崖的边缘正泛着冷白的光,像张咧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