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指向那护院,石壁上突然渗出无数青灰色的雾气,裹住那人的脚踝。
"问魂宗的锁魂雾!"苏宏尖叫着撞在石壁上,玉牌从腰间震落,"当、当初灭门的...你是问魂宗余孽!"
裴砚没接话。
他盯着苏昭耳尖的血珠,喉结动了动。
锁魂雾里的护院已经跪了下去,雾气顺着他的七窍往身体里钻,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眼球在眼眶里疯狂转动,像被抽走了魂魄。
苏昭趁机甩出第二枚锁魂钉,精准钉入第二个护院的肩窝——咒纹亮起的瞬间,那人的刀"当啷"落地,抱着肩膀蜷缩成一团。
"够了。"裴砚突然低喝。
他撑着石壁站起来,断腕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比任何时候都站得直,"昭昭,你的血脉在反噬。"
苏昭这才察觉不对。
她的指尖在发抖,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后颈像被火炭烫着,那是血脉封印即将崩解的征兆。
她咬着嘴唇硬撑,锁魂钉却"当啷"掉在地上——三枚钉只剩最后一枚,此刻正颤巍巍指着苏宏的心脏。
"裴...裴姑爷,我错了!"苏宏突然扑通跪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方砚舟拿我儿子的命要挟,说若不交残卷,就放妖物进苏府!
我也是被逼的啊!"他踉跄着爬到裴砚脚边,抓起他沾血的裤脚,"那血契残片在祠堂香炉底下,我这就带你们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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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盯着他头顶的血月刺青,突然蹲下身,用断腕的伤口抵住苏宏的额头。
血珠顺着刺青的纹路往下淌,像给那轮邪月镀了层红边。"你儿子在南院柴房,"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昨日我让阿福送了碗热粥。"
苏宏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惧瞬间变成狂喜:"您、您救了他?"
"我救的是无辜的孩子。"裴砚的左手按在苏宏后颈的刺青上,锁魂咒的法力顺着指缝渗进去,"但你...得把方砚舟在青阳城的所有布置说出来。"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刺青中心,苏宏的惨叫声撞在石壁上,惊得机关鸟扑棱着飞起来,撞翻了角落的烛台。
火光熄灭的刹那,密室陷入黑暗。
苏昭摸索着抓住裴砚的衣袖,指尖触到他手臂上的冷汗——他刚才用锁魂雾时,断腕的伤口又崩开了。
黑暗里传来苏宏断断续续的抽噎:"方...方公子在北门外埋了蚀日石,血月最盛时...能引动古尸...还有,还有..."
"够了。"裴砚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他摸到苏昭的手,将最后那枚锁魂钉塞进她掌心,"昭昭,把他捆起来。"
"你呢?"苏昭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能听见裴砚急促的呼吸,像破风箱在抽气。
"我去取血契残片。"裴砚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捏,"顺便...看看祠堂的镇灵碑是不是被动了手脚。"他转身时,衣角扫过苏宏的脸,"记着,若敢撒谎——"
"不敢!不敢!"苏宏的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密室的木门被推开时,晨雾顺着门缝钻进来,沾在苏昭发梢。
她看着裴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低头看向发抖的苏宏。
锁魂钉的咒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照得他后颈的血月刺青像团活物,正随着他的心跳缓缓蠕动。
"三小姐,"苏宏突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方公子说...这蚀日之劫,是为了洗清九州的浊气。
他说只有血月当空,才能..."
"闭嘴。"苏昭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