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指尖戳了戳阿七脖颈的布帛——血渍还未完全凝固,黏糊糊沾在指节上。
"死透了?"身后的矮壮汉压低声音,腰间刀柄撞在青石板上,"那姓裴的没动他?"
瘦高个捏开阿七的嘴,借着灯芯光看了看舌下的青虫尸体:"蚀心虫反噬的痕迹还在。"他的喉结动了动,"去井边看看。"
话音未落,密室梁上突然"咔"地一响。
两人抬头时,头顶的麻绳已如蛇般窜下,瘦高个的铜灯"当啷"摔在地上,火光映出梁上密密麻麻的绊线——那是苏昭用机关鸟的钢爪织的网。
矮壮汉刚要拔刀,后颈突然一麻。
迷烟从地砖缝里漫出来,带着股甜腻的腥——那是裴砚用问魂宗残卷里的"锁魄散",专门针对武者的五感。
瘦高个踉跄着去抓阿七的尸体,却被地上的绊索缠住脚踝,整个人摔进阿七血渍里,像条被拍在泥里的鱼。
"收网。"
木门被踹开的刹那,裴砚的身影如刀切入。
他手里的青铜铃摇晃着,铃舌撞出的声波震得迷烟更浓。
苏昭跟在他身后,机关鸟从袖中窜出,钢爪精准勾住矮壮汉的手腕,疼得他刀当啷落地。
"苏...苏府护院?"矮壮汉望着苏昭的脸,瞳孔骤缩,"三小姐?"
"是苏府三小姐。"裴砚蹲下来,指尖按在瘦高个的人中穴上,"但现在,是你们的审官。"他的拇指缓缓碾过瘦高个舌下的青虫尸体,"方砚舟给的蚀心虫,滋味如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瘦高个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他突然暴起,却被苏昭的机关鸟啄中肩井穴,疼得闷哼出声。
裴砚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寸关尺:"说,苏宏让你们去井里什么?"
"井...井里没东西!"瘦高个的汗滴进血渍里,"是苏管事说...说阿七可能招了,让我们来确认!"
"苏宏?"苏昭的声音在发抖。
她想起今早苏宏还跪在祠堂,说要替她守三天灵牌。
可此刻,机关鸟的钢爪正扣着矮壮汉的脉门,那是她专门为叛徒设计的锁穴机关。
矮壮汉突然哭出声:"我说!
苏管事每月十五夜都去老井,用鸡血画阵!
他说方公子要解蚀日秘,需要苏家血脉当引子...前日老茶博士查镇灵碑异动,苏管事让我们往他茶里下'腐骨散'!"
苏昭的机关鸟"啾"地一声,钢爪在矮壮汉腕上划出血痕。
她望着裴砚,发现他眼底的暗纹正翻涌如潮——那是他动用诡道时的征兆。
"还有。"裴砚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方砚舟要苏家血脉做什么?"
瘦高个的牙齿撞得咯咯响:"方公子说...苏家是妖神后裔,血脉能开'蚀日之眼'。
苏管事答应献三小姐的血,换青阳城归他管..."
"够了。"苏昭突然转身。
她的斗篷滑落在地,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纹——那是血脉觉醒的征兆。
裴砚立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泡渗进来:"昭昭。"
苏昭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裴郎,井里的血阵...可能和蚀日之劫有关。"
裴砚替她拢好斗篷,目光扫过密室角落的血契残片。
残片上的血月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像要活过来。
他低头擦净矮壮汉脸上的血,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们该庆幸,方砚舟没教过你们怎么死得痛快。"
暗桩的哭嚎被迷烟闷在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