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脸色发青。
青铜巨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金光自钟心射出,在空中凝结成新的铭文:"问魂未死,血脉归位。"
云隐的剑"当啷"落地。他望着那行字,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金光渐散时,青铜巨钟"咔嚓"裂开。
裂缝中露出一方青石碑,碑上的字迹是裴砚再熟悉不过的——父亲的手书。
"砚儿,若你至此,便是问魂宗最后一脉。
蚀日箭非劫,乃挽月所铸,只为封印妖神怨气。
切记: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想让天下遗忘过去的人。"
裴砚伸手抚过碑上"砚儿"二字,指节发白。
苏昭不知何时又靠在他肩头,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他低头,见她额间的印记已经淡去,睫毛上还沾着泪。
"父亲,我明白。"他低声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我不会让他们再篡改记忆。"
远处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裴砚抬头,看见天枢阁尽头的墙上,一面青铜镜正在泛起涟漪般的金光。
镜面里隐约能看见血色云团翻涌,像极了十年前蚀日降临时的天空。
他抱起苏昭,走向那面镜子。
苏昭的脸埋在他颈窝,体温终于不再灼人。
镜面上的金光随着他的脚步荡漾,仿佛在等他踏入某个更幽深的谜局。
"昭昭,"他贴着她发顶轻声说,"等你醒了,我们去看真正的太阳。"
镜中金光突然大盛。
裴砚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苏昭交叠着,缓缓没入那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