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你是我在这宫中的眼,是我手中的刀。^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是。”
“回去后,你便开始查一查……皇后这些日子在宫中养了什么花。”
“当然,养什么花不是重点。”
“我只要知道,她与谁一道赏花。”
听出熹贵妃的言外之意,沈扬尘低首应下:“奴才明白。”
不是查花,而是查人。
这花只不过是一个线索而已。
熹贵妃虽未明言,但在宫中谁能不懂这句“眼与刀”背后的意味?
从今往后,他这条命就不会再攥在自己手中了。
见沈扬尘如此乖顺的模样,熹贵妃瞥了他一眼,忽又展颜一笑,语气似嗔非嗔:“你若查不出来,本宫也不会怪你……”
“只是这宫中啊,从来不是靠力气活的地方。”
她说完便抬脚缓步前行,沈扬尘紧随其后,面色带着些许微妙,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他又如何没有听出对方口中的威胁之意。
不过正如同熹贵妃所言,这宫里确实不是靠力气活的地方,而是靠心眼、靠算计、靠命的地方。
他虽勉强攀上这高枝,但是实则如履薄冰。¢v!7`x`s-w′.+c,o?m/
熹贵妃今日对他或许有几分信任,明日若觉得他不忠,只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不算一种伴君如伴虎呢。
…………
…………
当沈扬尘回到流云殿后,第一件事便是瞧瞧召来了几名常在御膳房、御花园走动的内侍。
“昨日皇后娘娘是否去了御花园?”
随着沈扬尘一个问题提出,几个内侍顿时面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要跪下。
贵人的事儿,又岂是他们这些小奴才能妄议的?
但现如今沈扬尘居然敢如此直接的开口问他们……分明就是做好了灭口的打算啊!
想到这里,他们一个两个纷纷俯首磕头,颤颤巍巍的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开口。
见到眼前几人这一幕,沈扬尘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你们若是好好回答,我还能在熹贵妃面前保你们一条小命。”
“但若是推三阻四……”
沈扬尘微微眯起双眼开口说道,语气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他当然知道眼前这几个小太监在担心什么。
自己现如今是熹贵妃跟前的人,说话做事都代表着熹贵妃的意思。
就算是要处死几个小太监,无非也就是找人说句话的事儿。-g/g~d\b?o,o?k¨.!c!o*m\
他当然知道,若是眼前几人口风不严实,明儿个就有可能出现在井里。
但是如果自己查不出来,明儿个在井里的就会是他自己。
“回公公,昨日未时,皇后娘娘确曾携数人前往玉桂亭,停留约莫一炷香。”
听到沈扬尘的话,为首那内侍咬了咬牙,视死如归的开口说道。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
倒不如搏一搏,至少现在先活下去再说。
“何人谁随行?”
“这……奴才只瞧见林嬷嬷和礼部尚书家的五小姐,余人便不大认得清了。”
“礼部尚书家的五小姐?”
沈扬尘闻言不由得微微皱眉,心中升起几分思索。
他隐约记得那人名叫谢秋吟,正是谢皇后族中得宠的庶侄女,年方十六,前阵子刚入选入宫教习。
虽然说起来是跟着寻常秀女同一批入宫的,但只要沾上某个妃子母族中的身份,那就格外耐人寻味了,尤其还是皇后这个分量。
仅仅是入宫不过十日,谢秋吟在这后宫中也已经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甚至平日里仰仗着谢皇后的背景,她一个小小秀女已经开始和后宫中的娘娘们走动,在皇帝面前也偶有露脸。
若非如此张扬,沈扬尘倒还真的不会知道此人。
看样子这件事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一些啊……
“她近日可常往来寿安宫?”
沈扬尘眼神动了动,微微颔首开口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几乎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仍旧还是多确认两句。
“常去。”
“上回内务府送来的锦鲤绣屏,便是谢小姐随林嬷嬷亲自送至寿安宫的。”
说到这里,沈扬尘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定数。
他挥了挥手事宜内侍们可以离开,几人顿时如获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