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上去似乎并非仅仅只是罗素花所导致的昏睡,倒更像是中毒之后被强行压制住了发作。/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想到这里,他缓缓在袖中捏紧那包极细的药粉,眸光一闪。
那是他亲自调制的罗素花解毒粉,色微淡紫,无味无香,遇热即化,对某些类神经麻痹的草毒尤其奏效。
皇帝此刻看似脉息渐稳,实则仍在毒发未退之中,只不过太医院对症用药未得其要,这才拖延至今。
若不趁早清毒,醒来也不过是虚浮一口气。
想到这里,沈扬尘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看样子,太医院那群废物并没有查探出中毒的症状,还在以为是罗素花的副作用。
他趁齐太医低头翻看药方之时,轻轻从袖中探出指腹,弹出一点药粉,顺着衣角悄无声息地洒落在离皇帝极近的一盏炭盆中。
药粉一遇热,便化作无色之气,在低帷中缓缓散开。
沈扬尘依旧垂手站立,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熹贵妃这边仍在问着齐太医,语气中多了几分愠怒:“这病因你们至今也查不明白?”
“老臣无能,但确实并无中毒迹象,只是像受了惊扰之气,伤及心脉。!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毕竟这罗素花……老臣确实是也只在医术上听说过,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民间秘药。”
“如今也只能按照医书所言医治,再过多的法子……一时半会儿不敢轻易尝试,以免伤了陛下龙体。”
眼看着熹贵妃似是发怒,齐太医连忙拱手说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实不相瞒,没人比他们更希望皇帝尽早苏醒。
否则的话,别说是这乌纱帽,只怕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沈扬尘闻言只在心中冷笑,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
宫中若真有本事查出那等深毒,又何至于连个脉象都辨不清?
如今这些御医说到底只是些听话的人,真要动脑早不知死了几回了。
正当他心中嘲讽之时,耳侧却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呻吟声。
沈扬尘顿时心中一震,下意识的朝着软塌的方向望去。
皇帝的手指动了。
不一会儿,便见到榻上那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尚有几分迷蒙,却是实实在在地醒转过来。
“陛、陛下——”
齐太医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即神色中流露出几分狂喜,扑跪在榻前大呼:“陛下醒了!陛下有知觉了!”
一时间,殿中顿时一阵混乱,内侍急忙奔向帘外去传御医副官,宫女则慌忙奉上温水与药汤。?g`o?u\g!o¨u/k.a·n?s¨h?u~.`c_o?m^
熹贵妃神色微动,却依旧镇定自若的缓缓起身,走到榻前亲手执起皇帝一只微凉的手。
“陛下,您可知道臣妾是谁?”
明元帝神色怔怔的缓了片刻,喉咙中发出一丝哑声:“是……贵妃……”
“好,好极了。”
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她转头望向沈扬尘,语气柔和:“沈扬尘,你可听见陛下唤我了?”
沈扬尘上前一步,俯身低声道:“奴才听见了,恭喜娘娘,贺喜陛下。”
明元帝虽然已经苏醒,但却极为虚弱,只能断断续续地开口,连呼吸都似被压着一般气若游丝。
“陛下方才苏醒,还需静养,不可多言。”
齐太医急忙出声,亲自端过药汤,亲眼见明元帝服下之后才放下心来。
熹贵妃示意众人退后几步,自己则仍坐在榻边,温声细语的开口说道:“陛下醒来便好。”
“臣妾日日焚香祷告,求的就是这一刻。”
明元帝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眼皮,像是要回应,却实在无力张口。
熹贵妃轻轻握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低语:“陛下安心静养,朝中一切自有妾身看着。”
“估计皇后娘娘听了消息也会很快赶来的。”
一旁的沈扬尘垂首静立,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动,心中却是一阵好笑。
旁人或许不知道的,但是他心中却是清楚的很。
熹贵妃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探查皇帝何时能够苏醒,以此推动局势。
明元帝醒来瞧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她,多多少少能够掌握几分主动。
就是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有没有被察觉到。
等众人稍稍散去,沈扬尘随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