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刑侦支队审讯室内,冷白色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下,刺得人眼睛生疼。.看,书,屋· ~无!错!内^容′这灯光将江林和程望的影子拉得狭长,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形状。时针滴答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重锤,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倒计时的钟声。
江林面无血色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关节泛白,手掌早已被汗水湿透。汗水从他的下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晕出一小片深色水渍,宛如某种沉默而又令人心悸的倒计时。
“你知道她不爱你。”程望的声音终于打破长久的沉默,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透了江林刻意筑起的心理防线,“但你始终幻想她会因为孤独、因为悲伤,最后只剩你一个人可以依靠。”
江林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你不理解的是——她早就有求生的准备。”程望说着,将一张照片丢到桌上,照片滑过桌面,停在江林眼前,是林婉儿在父亲病故当晚离开殡仪馆后,前往一处废弃小屋的监控截图。
在之前调查林婉儿行动轨迹时,程望就留意到她在那段时间的异常举动。为了找出线索,程望带领着队员们一头扎进了琐碎又繁杂的调查工作中。他们先是挨家挨户地走访周边居民,一家接着一家,不厌其烦地询问着是否见过林婉儿。每敲开一扇门,都要面对居民或疑惑或警惕的目光,耐心解释来意。几天下来,队员们的嗓子都喊哑了,可收获却寥寥无几。
监控排查工作同样困难重重。?2`8_l\u`._n`e′t¢周边区域的监控摄像头分布零散,有些因为年久失修,画面模糊不清,甚至根本无法使用。程望和队员们只能从有限的几个可用摄像头入手,一帧一帧地查看监控画面。长时间盯着屏幕,眼睛又酸又痛,可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眼睛布满血丝,终于在一处角落的监控中发现了林婉儿前往废弃小屋的画面。
“她在那里藏了两样东西:一份信,一把备用钥匙。”
冯浩站在一旁解释:“信里详细记录了她父亲病故的过程、怀疑你跟踪她的理由,还有一次你深夜尾随她到值班宿舍门前的事。她没报警,因为她怕你狗急跳墙。”
“她原计划是在清明节调休后,离开这座村子。她母亲在江北打工,已经为她找好了一份前台工作。”
“可她最终没能走成。”
程望盯着他,目光如炬,冷冷道:“因为你出手比她计划的更早。”
江林喉结滚动,许久,终于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像是几夜未眠。他紧咬着嘴唇,嘴唇已经泛白,脸上满是痛苦与纠结。
“她变了。”他喃喃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原来不是那样的,她也会笑,会说谢谢,会在我送她矿泉水的时候说一句‘你人真好’。那时候,她的笑容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我每天都盼着能看到她,听到她跟我说句话,我以为……我以为她对我是有感觉的。\w?e\i?q~u\b,o^o-k!.?c,o·m_”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痛苦,继续说道:“她对我的态度变了之后,我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我不停地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开始偷偷观察她,发现她总是刻意避开我。我试图和她搭话,她也只是冷淡回应。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对我微笑的她会变成这样。我开始怨恨,怨恨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我觉得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可她却要离开我……”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那种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她不该那样看我。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可以照顾她。只要她愿意留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你‘照顾’她的方式,是把她绑在焚尸炉旁,用编织袋套住她的头。”冯浩面色铁青,怒目而视,“你知道我们在尸体旁发现了什么吗?”
江林颤声问:“什……什么?”
程望将一只透明的证据袋丢在他眼前,里面是被烧焦却仍可辨识的黑色发圈,上面缠绕着几根褐色发丝。“这是林婉儿的发圈。被火焰烧过一半,但还有指纹——你的指纹。技术科的同事们在勘查现场时,面对各种复杂的灰烬和残骸,一点一点地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