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好点色怎么了?
平时没少耍流氓,今天突如其来的燥热反而显得极不正常,不像是因为心动。
反而是更像某种邪魂恶意的引诱。
那东西出来了。
藏在背后安排纸人娶亲的恶灵,将会在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幸事之一时,出面亲自吸取修士的魂魄。
当真是应了那句同生共死。
浪漫。
真是太浪漫了。
浪漫到宁尧都想骂人了。
此刻情景气氛刚刚好,再加上人在紧张之时,心神全用于防备守在门口的纸人了。
谁又会去防范若有若无的恶灵?
一旦中招,说不准还以为眼前人是自己一见钟情,二见误终身的命中道侣。
脑子一热一上头。
当真要死在床上。
太坑爹了。
坑到极致,反而让人想要发笑。
宁尧刚笑出声,坐在旁边的了空冷冽狭长的眼微动。
他显然察觉到了不对,手中掐住的佛经,乃是佛宗秘术,能使人清心静气。
凝结成的佛经繁复奥妙。
总结成普通话,就是闭上嘴,不能发出声音。
宁尧对任何人都信不过。
对佛宗的密法,勉强有几分信任可言。
房内没了声音,纸人开始焦躁不安。
为首的纸人在门口来回走动,再一次打开房门时,出来的是先前见过的紫衣紫人。
它的体积比之前长大了一倍,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花灯,怪模怪样地冲着两人作鞠:
“新人入洞房,相爱两不疑,青丝缠红线,下辈子还相爱。”
嘶哑难听的唱词,比宁尧在地府里作的诗词还要难听。
宁尧没忍住笑出声,紫衣纸人立刻便收了笑容,朝着宁尧看:
“新郎官为何要笑,还不速速洞房?”
紫衣纸人手中喷射出的丝线千丝万缕,将两人紧紧缠裹住。
如果排除紫衣纸人是个变态,想要近距离看场活春宫,那就只可能是吸取功德之法,要从洞房仪式中获取。
宁尧看着紫衣纸人操纵着白色丝线,将他俩的距离越拉越近。
被她压在身子底下的了空,忍无可忍一般,将手中念珠盘旋。
漆黑念珠化为了几道流光,猝然生长了数十尺,仿佛漩涡一样靠近紫衣纸人。
紫衣纸人的道法被打断,围绕着的小纸人发出凄厉的响声。
缠住了两人的小纸人被搅得粉碎,在空中萦绕着飘落地上。
宁尧压根没想过硬碰硬,但现在不碰也得碰。
饶命在手中化为寒刃。
宁尧不出手则己,一出手便是杀招。
剩下的小纸人察觉到了宁尧灵力的诡异之处,倏然在地面上开始转动。
它们的弧度并不大,甚至不仔细观察都会被忽略。
宁尧同样没注意到。
反而是正在抵抗紫衣纸人的了空眼神一震。
他下意识握掌,挡在了宁尧身前,火光堪堪擦过,首接撕穿了他的胸膛。
事发突然。
了空手中的念珠都沾染上了血迹,清俊的脸色骤然间变得苍白。
他朝着宁尧身后跌去,底下不再是张灯结彩的婚宴,而是一道赤红的岩浆。
岩浆咕噜噜冒着热腾的泡,轻易便能让人骨肉相融。
宁尧同他擦肩而过,听见了极为小声的一句——
“尧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