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疯了!你见过疯子怕疼吗?”他猛地抬起完好的左臂,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裹着纱布的右臂伤处!
“呃——!”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闷哼出声,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但他硬是咬着牙站稳了,脸上扭曲的笑容更加骇人,“你见过疯子……会怕死吗?!”
窗外,狂风骤起,卷起满地枯黄的梧桐叶。那些叶子如同无数把绝望的飞刀,疯狂地拍打着紧闭的玻璃窗,发出密集而令人烦躁的“噼啪”声。就在这狂暴的背景音中,冯绍峰眼中最后一丝属于“正常人”的犹豫和软弱彻底消失了。他猛地从简陋的病床上跳了下来,动作因为伤痛而有些踉跄,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决绝。他伸出左手,抓住右臂上厚厚的纱布,狠狠一扯!
“嘶啦——!”
纱布被强行撕开!底下被棍棒重击后形成的、大片青紫肿胀、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裂渗血的狰狞伤口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刚刚有些凝固的血痂被撕裂,新鲜的、粘稠的血液瞬间涌出,在原本洁白的纱布上,晕染开一朵巨大而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血花!这朵血花,象征着旧我的彻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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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你们——都是黑狼!”
废弃小木屋的深处,腐朽的木头气息混合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这里曾是某个小作坊的旧址,角落里堆满了蒙尘的破烂机器和废弃零件。冯绍峰站在一张布满锈迹和油污的铁皮桌子上,脚下是坑洼不平的金属表面。他微微佝偻着背,右臂的伤口只是草草处理,被一件同样破旧的黑色外衣掩盖。但他的眼睛,如同两团在黑暗中燃烧的幽绿鬼火,扫视着下方十几个和他一样衣衫褴褛、眼神中交织着恐惧、愤怒和一丝茫然的面孔——都是被虎帮、被其他高年级势力反复欺凌的低年级“贱草”。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甚至因为伤痛而有些沙哑,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穿透了木屋的腐朽气息,在空旷的屋子里低沉地回荡、碰撞,最终汇聚成一种近似于荒野孤狼对月长嚎的凄厉与决绝。
“狼群要活着!要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丛林里活下去!”他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无边的黑暗,“就必须学会撕碎猎物!用它们的血肉,强壮我们的筋骨!用它们的哀嚎,铸就我们的胆魄!”他俯视着下方一张张年轻而紧绷的脸,一字一顿,如同淬火的钢钉钉入木板:
“而我们的猎物,不是别人!就是——恐惧本身!”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最终定格在瑟瑟发抖的小胖头子身上。“你!”他指向他,“过来!”
小胖头子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但还是咬着牙,哆哆嗦嗦地走到铁皮桌前。!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他从怀里,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掏出了一把被磨得只剩半截、刃口都秃了的破旧剪刀。他的手指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锋利的剪刀边缘不小心划破了指腹,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脚下铺着的一张沾满油污的旧报纸上,迅速晕开,形成一个宛如狼爪踏过的、暗红的印记。
“拿着它!”冯绍峰的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北地的寒风。他猛地从桌上跳下,一把抓住小胖头子握着剪刀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不由分说,粗暴地将小胖头子拖到屋子中央一个布满油污、冰冷坚硬的铁制印刷台前。印刷台表面残留着凝固的黑色油墨和斑驳的锈迹。
冯绍峰死死按住小胖头子的手,将他那只握着剪刀、还在滴血的手掌,狠狠地按在了冰冷的铁台面上!小胖头子的手背被粗糙冰冷的铁锈硌得生疼。
“这叫——‘破胆’!”冯绍峰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宣判,他的脸凑近小胖头子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中自己如同恶鬼般的倒影,“用你的血!用你的痛!证明给所有人看!证明给你自己看!你——不再害怕!”
他猛地一用力,按着小胖头子的手,将那把秃了刃却依旧尖锐的剪刀,狠狠刺向他自己按在铁台上的掌心!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刺破了木屋的寂静,在小胖头子因剧痛而极度扭曲的面容和那瞬间飙射而出的、更加刺目的鲜血中,达到了顶点!那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疯狂回荡、碰撞,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齐声尖啸。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中,冯绍峰的眼前却诡异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那是他不久前被虎帮围殴时,自己为了忍住不惨叫,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将下唇咬得稀烂,最后甚至狠狠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