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伤口周围的布料被彻底磨烂,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狰狞可怖。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趴在碎石滩上,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极度的疲惫如同山峦般压下来,让他只想就此睡去,永远不再醒来。
然而,那微弱的滴答声,如同命运的指引,再次传入耳中。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条在黑暗中泛着微弱波光的冰冷溪流。
“这条溪流…从冰锥下诞生,流淌在这黑暗的深渊底部…它会流向哪里?我只能向下爬了,希望有出口吧!”张阙现在能否活下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用额头抵着冰冷的碎石,深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着血腥和尘土的气息灌入肺中,带来一阵灼痛。他重新凝聚起残存的所有力气,沾满血污和泥土的双手,再次深深抠入前方的碎石和冻土之中!
双臂的肌肉如同撕裂般剧痛,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咬紧牙关,牙龈再次渗出鲜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拖动!
沉重的、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再次在布满尖锐石子的地面上摩擦、拖行。新的血痕,覆盖在旧的血痕之上,在惨淡的微光下,蜿蜒曲折,触目惊心。
这一次,他不再看向后方,不再计算距离。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前方那流淌着冰冷溪水的方向。黑暗的洞穴深处,仿佛隐藏着唯一的微光。
爬!
朝着溪流的方向!
朝着未知的、可能存在的生路!
滴答。滴答,的水声好似告别张阙的离开,在前方,远处的山洞中,寒老魔望着这里:“来了一个小家伙,让我看看你的意志力吧”
张阙的残破身影,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一寸一寸,无比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拖着血染的轨迹,爬向黑暗深处,爬向那流淌的冰冷溪流所指的远方,留下的只是一条鲜血淋漓的道理,可能在过一会,这条路也又一次被雨雪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