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的衣袖,小声道:“阙大哥,这里……感觉怪怪的。咱们要不……换个角落?” 她秀气的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对瘦小双胞胎投射过来的、带着玩味笑意的目光。
张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他目光快速扫过整个大殿,选择了离那五人最远、靠近另一侧墙壁、也相对避风的角落。那里堆着些腐朽的梁木和碎瓦,地面还算干燥。
“多谢。” 张阙再次对那五人方向略一颔首,便带着李昭昀和林婉儿走了过去。
林婉儿抱着膝盖,往张阙身边缩了缩:“就是啊,阙大哥,我总觉得那对瘦子看人的眼神……凉飕飕的,让人很不舒服。”
张阙闭目调息,声音沉稳:“既来之,则安之。风雨之夜,荒寺栖身,各路人马皆有。我们谨慎些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养精蓄锐。”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和殿外越来越猛烈的风声中缓缓流逝。篝火的光在空旷破败的殿内投下巨大摇曳的阴影,佛像的面容在光影变幻中显得更加诡异莫测。那两对双胞胎仿佛化作了石雕,魁梧的依旧闭目,瘦小的则用一种近乎凝固的姿态盯着跳动的火焰,眼神空洞。玄衣首领如同入定老僧,气息沉凝。
突然!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的咒骂声穿透了狂风,由远及近,迅速向破庙靠近。
“快!快进去!这鬼天气,真要命!”
“小姐小心门槛!这破庙真够烂的!”
“妈的,这风要把人吹跑了!快进去!”
声音嘈杂,透着狼狈和急切。
殿内五人,除了那依旧沉睡的乞丐,几乎同时有了反应!魁梧双胞胎猛地睁开双眼,精光爆射,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醒!
瘦小双胞胎细长的眼睛瞬间眯成一条危险的缝,手指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短刃!
玄衣首领霍然抬头,深陷的眼窝里,两点寒芒如同实质般射向洞开的山门!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冰冷的戒备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张阙三人也立刻警觉起来。李昭昀的手悄然按上了剑柄。林婉儿紧张地抓住了张阙的胳膊。
脚步声已至门口。
呼啦啦一下,十个人影带着一身风尘和湿冷的寒气,涌入了破庙之中。
这群人明显分作两拨。外围七人,五男二女,皆身着统一的深青色劲装,腰悬长刀,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殿内环境,动作迅速地将中间三人护在核心。
他们身上带着明显的训练有素和长途跋涉的疲惫,衣角沾满泥点,脸上也带着风霜之色,但握刀的手沉稳有力,显然是护卫保镖之流。
而被他们严密保护在中间的,是两女一男。
为首的那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眼间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骄矜之气。他穿着一身华贵的云锦长袍,外罩一件价值不菲的紫貂裘披风,此刻被风雨打湿了些许边角,显得有些狼狈,但依旧努力维持着风度。
他目光扫过破败的大殿和殿内众人时,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嫌弃和不耐烦。
他身旁紧挨着一位少女,看穿着打扮应是他的丫鬟,年纪稍小,容貌清秀,此刻小脸煞白,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裹,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而真正引人注目的,是被这年轻公子哥和丫鬟半挡在身后、被另外两名劲装女护卫贴身护着的另一位女子。
她身形高挑,穿着素雅却不失贵气的月白色罗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狐裘斗篷,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紧抿的、颜色浅淡的唇。尽管看不清全貌,但那通身沉静内敛、仿佛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娴雅气度,以及女护卫寸步不离的紧张姿态,都昭示着她身份的不同寻常。
她安静地站着,对周遭的环境似乎并不在意,也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风雨而显得慌乱。
“呸!什么鬼地方!又破又脏!”为首的锦袍公子哥一脸嫌恶地用袖子掩住口鼻,仿佛空气中弥漫的不是尘土味,而是剧毒瘴气。他身边的小丫鬟连忙掏出一块熏得极香的丝帕递过去。他接过,用力在鼻尖扇了扇。
“钱公子息怒,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个避风挡雨的瓦片就不错了。”一个领头的护卫头领模样的汉子连忙躬身赔笑,随即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众人,尤其在张阙三人和那五人组合身上停留片刻,眼神带着审视和警告。
他对着殿内众人抱了抱拳,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诸位朋友,我等途经此地,遇此风雨,暂借宝地歇息一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还请行个方便!”
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