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暴雨如注。/w?o!s!h!u·c*h_e?n~g,.·c!o*m¨乾坤堂的大门突然被一股阴风撞开,一个浑身长满铜钱疮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每走一步,身上就会掉落几枚沾着脓血的铜钱,在地上滚出诡异的轨迹。
"救...救我..."男人刚开口,一枚铜钱就从他的喉咙里咳了出来,叮当落在地上。徐应德快步上前搀扶,却在触碰到男人的瞬间感到一阵刺骨寒意。男人突然抬头,露出那双骇人的眼睛——他的眼球里竟然嵌着两枚铜钱,铜钱上的"天医"二字正泛着幽光。
"大夫...我在城南工地...挖到了一个铜人..."男人声音嘶哑,突然撕开上衣,露出胸口嵌着的半截铜人手臂。\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那铜手突然蠕动,五根手指如铁钳般掐住了徐应德的手腕。
内室的帘子猛地掀起,张天师手持桃木剑冲了出来。老人目光如电,剑锋首指铜手:"孽障!"桃木剑斩在铜手上的瞬间,铜手突然融化成一滩铜汁,顺着徐应德的手腕渗入皮肤,转眼间就在他手臂上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铜钱状纹路。
男人诡异地笑了笑,轰然倒地气绝。更可怕的是,他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铜化,最后竟变成了一尊与张天师有七分相似的铜像。与此同时,供桌上的天医令剧烈震颤,背面"徐应德"三个字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铜锈般的痕迹一点点蚕食着朱砂刻字。μμ¨看?$\书?君+? ¤最o新|~#章μD?节t¤更[新?o快-
"不好!"张天师脸色大变,一把按住徐应德正在铜化的手臂,"他在用铜人置换你们的命格!"徐应德这才发现,令牌上"张天师"的名字下方,正缓缓浮现出"莫怀古"三个血字。
铜像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师兄...三百年了...这次我要用你徒弟的身体重生..."话音未落,铜像胸口"咔"地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铜钱虫,每一只虫背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循着男人临死前提供的线索,师徒二人冒雨来到城南工地。这里己经被警戒线围起,中央是一个刚挖出的古井。井口贴满了泛黄的符纸,但大多己经被雨水打湿脱落。
徐应德探头查看,井水中突然传来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水面泛起涟漪,渐渐映出一幅画面:三百年前,年轻的张天师正将另一个"自己"推入井中,而那人胸口插着七枚铜钱,铜钱上刻着的赫然是"张守一"三个字!
"原来如此..."徐应德恍然大悟,却听见身后传来张天师的闷哼。回头一看,无数铜钱从井中飞出,在空中凝成莫怀古的模样。而更骇人的是,张天师的身体也开始出现铜化迹象。
两个铜像在空中缠斗,招式一模一样,真假难辨。徐应德发现自己的铜化正在消退,而天医令上的名字又开始变化——"莫怀古"三个字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名字:"林正阳"。
危急时刻,徐应德想起师父曾经教过的禁术。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随身的青铜灯上。灯焰暴涨,化作七条火龙扑向两个铜像。两个铜像同时发出惨叫,其中一个突然转向徐应德:"徒儿,快用七星针!"
徐应德福至心灵,取出贴身携带的七星针。他深吸一口气,分别将七根金针刺入两个铜像的穴位。其中一个铜像轰然炸裂,另一个则褪去铜色,露出张天师苍白的脸。
"三百年来..."张天师虚弱地说,"被封印的从来都是...我的师兄林正阳...莫怀古只是他用来迷惑世人的化名..."
晨光微熹,徐应德搀扶着虚弱的张天师回到乾坤堂。天医令上"林正阳"的名字正在消退,而徐应德的手臂上,铜钱纹路组成了新的北斗七星图案。院角的古井中,隐约传来铜钱滚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