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霉运连连。”
“想参军不成,做小生意也不顺,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机会。”
说着说着,声音渐带哭腔。
“要是这次回不去,连妈妈做的杂酱面都吃不上了。”
“妈,若能回去,以后再也不嫌弃您的炸酱面。”
“想想也愧对您,这么多年没给您找个儿媳。”
“给咱王家传宗接代。”
“还有表弟张凌,我对不起他,摊上这事。”
正欲换姿坐下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双鞋子。
“谁?”
立刻警觉高呼。
抬头看清是表弟张凌后,心情顿时放松。
擦掉眼角的泪与鼻涕,勉强站起身。
"你啥时候到的?"
张凌未答,只是静静注视着他。
"你听见什么了?"
依旧是沉默。
见他依然不语,便不再追问,重新坐下。
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但已被捏得不成形状。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烟盒,取出一根。
"桂花儿!只剩这一根了!"
这烟已变形,还沾有水渍,显然无法点燃。
他将烟凑近鼻尖嗅了嗅,似乎情绪稍稳。
"张凌兄弟,咱们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你跟着我们,也未得半分好处,反倒埋没了一身本领。”
这样的柔情,让张凌颇为意外。
身后再度传来声响。
"张凌兄弟,在这儿忙啥呢?"
说话者正是胡巴一。
走近一看,发现王胖子坐在地上,满脸愁绪。
身为多年挚友,胡巴一立刻明白他的心境。
在他身旁落座后,王胖子虽略有反应,却不多言。
此刻场中三人皆为至交,无外人介入。
"胖子,还记得小时候你常挨打的日子吗?"
此话一出,王胖子眉头微皱。
总觉得这话暗藏玄机。
"张凌兄弟在此,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老挨揍?若非你当年像韭菜般易遭欺凌,我能四处替你出头吗?"
胡巴一闻言轻笑,对王胖子所言并无异议。
毕竟同为兄弟,无需避讳。
“行吧行吧,我记得那天,我的包被人抢了,你拿着板砖就冲过去了,把那五个家伙打得满身是血,血还一路滴到了家门口!”
“当时天特别冷,你把包递给我时,包都被捂得暖乎乎的!”
胡巴一讲述这件事时,王胖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一扫之前的萎靡神情。
“我哪知道那五个人都在家呢?嘿嘿!”
气氛瞬间轻松起来,变得活跃又温馨。
“他们家最强壮的就是那个小的,挥起板砖就砸我,手劲大得吓人!”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我被打得够呛,你倒好,被吓得整整一周没去上学!”
“瞧你那副怂样,真是丢人!”
胡巴一瞥了王胖子一眼,赶紧反驳:
“我才不是不敢上学呢,我……我也拿了块板砖。”
王胖子挠了挠头,似乎在回忆往事: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替我去报仇了吗?”
胡巴一连忙摇头,笑着说道:
“没没没!我只是给自己拍了个照,结果头撞得像个大包,肿了好几天,像个寿桃一样,这怎么去上学?”
张凌听后暗自感叹,头顶撞成寿桃大小,该有多疼。
旁边王胖子也一脸疑惑:
“你怎么这么傻?自己打自己?”
胡巴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
“我只是想感受下你当时的痛楚罢了!”
此言一出,场面仿佛静止了。
张凌目光锁定两人,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手足。
这样的兄弟情谊实属难得。
王胖子的表情顿时僵住,终于明白了胡巴一自拍的原因——兄弟的痛,我也要分担。
王胖子放下手中的烟,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