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骂俏的场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仿佛自已已经化作了空气。
长公主笑了好一阵,才渐渐止住了笑声,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腮帮。“哎呀,笑得本宫肚子都有些疼了。”她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近黄昏。“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宫今日心情甚好,就不留你用晚膳了。”“若是没有旁的事,你便自行离去吧。”范隐闻言,却并未立刻告退,反而神色一正。“殿下,臣,其实还有一事,想要求问殿下。”李芸瑞闻言,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范隐。“哦?还有何事?”“说吧,看在你今日为本宫做了这么多事,又说了这么多有趣的话,逗得本宫如此开心的份上。”“无论你问什么,本宫都会如实相告,绝不欺瞒于你。”范隐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在他心中盘桓已久的问题。“臣想请问殿下,当初臣与臣弟范贤初入京那日,殿下您……可曾做过些什么安排?”李芸瑞听到这个问题,微微蹙起了秀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片刻之后,她恍然道。“你问这个啊……我想起来了。”“那日,本宫确实做了一件事。”“本宫找了一位平日里还算得用的女官,命她暗中联络了几名后宫中不安分的侍女。”“打算让她们在你们兄弟的车驾经过宫门附近时,故意冲撞上去,制造些混乱,以此来败坏范贤那小子的名声。”“只可惜,此事还未来得及真正实施,陛下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便雷霆震怒,将那些后宫侍女尽数诛杀了。”“至于那位奉命行事的女官,本宫事后也已将她赐死,以绝后患。”李芸瑞说完,有些好奇地看着范隐。“此事做得极为隐秘,按理说,你应该不可能知晓才对。”“你今日,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范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目光一凝,追问道。“殿下当时,除了安排那些宫女,可曾还找过其他人,或者下达过其他的命令?”李芸瑞闻言,神色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此事之后,陛下龙颜大怒,当日回来便将本宫与太子一同召去御书房,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本宫那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别的安排。”范隐听到这里,心中已然雪亮一片。庆皇那个老狐狸!当日雪棠她们那批冲击车驾的,定然是庆皇借着长公主这道“败坏范贤名声”的命令,暗中指使林共去办的。其目的,多半就是为了试探自已,看看自已在面对无辜少女惨死之时,是否会动恻隐之心,出手相救。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一石二鸟!范隐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向长公主深深一揖。“臣,明白了。”“多谢殿下坦诚相告。”“臣已没有其他事情叨扰殿下,这便告退了。”李芸瑞见他不再追问,也未多想,只是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笑意。“嗯,慢走。”“说起来,若非是本宫如今被陛下禁足于此,不得擅自出宫。”“否则,定要日日都去找你,听你讲些新鲜有趣的故事,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范隐闻言,亦是微微一笑,语气诚恳。“那臣,便静候殿下解除禁足的那一天。”“届时,随时欢迎殿下驾临臣的寒舍,品茗清谈。”李芸瑞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期待。“好,一言为定。”“待本宫禁足结束,定会去你府上叨扰一番,看看你那所谓的‘寒舍’,究竟是何模样。”范隐再次躬身行了一礼,没有再多言。他转过身,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这间雅致的房间,将那满室的旖旎与暗流,都留在了身后。门外的阳光,似乎比来时,更多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