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不慌不忙地再次端起茶杯,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看着杯中茶叶沉浮。?)?兰[!兰*=?文?×&学/ ?首·&^发+
“外臣说了,外臣暂时没有想要的啊。”摇曳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海棠垛垛在一旁抱臂,冷眼看着他装模作样,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范公子,不要装了。”小皇帝的手指在桌上重重一点。“你要没有事求于朕,就不会几次三番地挑战朕的底线。”范隐闻言,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外臣就却之不恭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亭中的气氛也随之再度绷紧。“其实,外臣未来可能要做一件事。”“一件……需要贵国鼎力支持的事。”小皇帝的身体坐得笔直,恢复了君主的仪态。“范公子请讲,朕无有不允。”范隐却摆了摆手,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陛下,可不要答应得这么快。”他低垂的眼睑缓缓抬起,目光越过桌面,直直地刺向对面的少女君主。“若这件事,最坏的后果,可能会赔上贵国唯一一位大宗师呢?”话音刚落,亭中连烛火的跳动声都仿佛消失了。海棠垛垛猛地挺直了背脊,握着斧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小皇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怔怔地看着范隐,仿佛没听懂这句话。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干涩而沙哑。“范公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位大宗师,你知道那是一股怎样强大的力量吗?”“这份力量,想要覆灭一个小国都绰绰有余。”“甚至让我北奇,或者你南庆改朝换代,也不是难事。”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触及禁忌的惊骇。随即,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范隐最初那句调侃——“我还以为陛下您说的是范贤呢”。一个荒谬却又似乎合理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那倒不至于。”范隐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猜测。他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而且在下说的是最坏的后果。要是顺利的话,可能贵国苦何大师只需要帮忙撑个场子,露个面就行了。”亭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小皇帝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地盯着范隐,似乎想把他整个人看穿。海棠垛垛的呼吸也变得粗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范隐早已千疮百孔。半晌,小皇帝吐出几个字。“朕,同意了。”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这次轮到范隐愣住了。他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准备循循善诱,软硬兼施。结果对方就这么同意了?“啊?”他甚至没控制住,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节。“陛下,您……就不多问问?”小皇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动作平稳得可怕。“现在朕问,范公子会说?”范隐老实地摇了摇头。“暂时不会。”“那不就得了。”小皇帝将茶杯凑到唇边,却没有喝。“说白了,范公子掌握着朕的秘密,朕没得选。”“更何况,看范公子的语气,所图之事,应该和朕想的差不多。”她放下茶杯,凤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无论成果如何,对我北奇来说,应该都不是坏事,对吧?”范隐挑了挑眉。“这个是可能搭上你们北奇唯一一位大宗师。”“相信陛下也清楚,我大庆无论国力、军力还是顶尖战力,都优于北奇。我国之所以一直克制,采用蚕食之策,就是因为有苦何大师这位大宗师坐镇。”“可以说,贵国国运,皆系于苦何大师一人之身。”小皇帝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酷与决绝。“朕知道。大不了到时候出工不出力,不就得了。”“朕还不信,苦何大师一心要走,这世上还有谁能拦得住他。”呵呵,要是你知道庆国那个狗皇帝,和你家这位苦何大师之间的差距,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范隐心中冷笑,面上却举起了茶杯,做出一个碰杯的姿势。“那,合作达成?”小皇帝也举起茶杯,与他的杯子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合作达成。”两人隔着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