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亭中,烛火一跳。
小皇帝的呼吸猛地一滞,她瞬间明白了范隐话中的深意。“范公子的意思是……沈重的手下,对他根本没有那么忠心?”“他根本不能完全掌控手底下的人?”“锦衣卫对于沈重来说,就如同沈重对于母后,并非一体?”“哎。”范隐打了个响指,“没错。”小皇帝的眉头紧紧锁起。“不对。根据朕所掌握的情报,沈重对于锦衣卫的掌控力极强。”“这与朕所知的情况,完全不同。”“陛下,别急。”范隐伸出第二根手指。“这就涉及到第二点了。:]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小皇帝立刻安静下来,做出一个“请讲”的手势。范隐慢条斯理地开口。“陛下不能随便动沈重的第二个原因,是他与各方势力有利益往来。”“这利益往来,既是沈重的护身符,也能成为他的催命符。”他看向小皇帝,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陛下可知,这个所谓的‘利益’,具体是什么吗?与在下有关的那个。”小皇帝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利益,无非权钱二字。”“而要与范公子有所关联……”她的凤眸一亮。“是贵国南庆内帑,在我上京城的那些店铺。”“这个内帑的生意,一直是在和沈重的锦衣卫做。”“商贾之术,钱财之源。我朝各方势力,或多或少,都与此有所牵连。”“而且……范公子的弟弟范贤,即将接手内帑。”“哎,没错,陛下圣明。”范隐赞了一句。“这沈重,就是靠着与内帑做生意,才能向贵国各方势力输送利益。”“他还顺便借此,收买了自家的锦衣卫。”范隐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否则,陛下以为,这锦衣卫为何平时对沈重唯命是从,可一旦涉及自已的身家性命,就不听话了?”“当然是因为,钱,也得有命才能花啊。”“这算第二回合,咱们俩……现在不是互不相欠了吗?”他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和费解。“而且外臣握着陛下的那个秘密,都没打算吃一辈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陛下您怎么……还让我去杀沈重啊?”他特意在那个“还”字上,加重了读音。小皇帝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的丝帛,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这个呢?”范隐看着那道熟悉的圣旨,一时语塞。“这不是……陛下您对里里的一份心意嘛?”“是啊,是朕的一番心意。”小皇帝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那范公子可否看在里里的份上,再帮朕一次?”“此次朕与范公子的交锋,朕可以说是大败而归。”“甚至还答应了范公子,未来可能要出动苦何大师。范公子也说了,苦何大师可是我北奇的国运啊。”说着说着,她的眼圈竟真的红了,随即抬起袖子,轻轻掩住面庞,发出了细微的啜泣声。海棠垛垛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默默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行了,行了。”范隐只觉得头皮发麻。“我不会帮你们杀沈重,但我有办法,帮你们夺了他的权。”小皇帝的袖子瞬间放下,脸上哪还有半分泪痕,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雨后初晴的灿烂笑容。“这样也行。”妈的,又一个变脸不扣豆的。范隐心中腹诽。小皇帝恢复了冷静,蹙眉分析道。“可是,这沈重经营锦衣卫多年,手下对他忠心耿耿。”“而且他与朝中各方势力,都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往来,势力根深蒂固。”“夺权,谈何容易。”范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看,未必。”小皇帝立刻坐直了身体,像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请范公子赐教。”旁边的海棠垛垛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眼花缭乱。短短时间内,这小师侄和对面的范隐,立场变了又变,这亭子里的气氛也是几度翻转,让她有些跟不上节奏。范隐伸出一根手指。“先来说说这锦衣卫。”“早上,我和范贤去救言冰芸时,范贤在屋内与沈重对峙。”“当时沈重因为他妹妹的事,情绪失控,亲口说出自已如今的境遇。说是陛下您视他为眼中钉,太后对他又只是利用,他自觉地位岌岌可危。”小皇帝冷哼一声。“朕与母后对他的态度,他倒是看得清楚。可要说地位岌岌可危,未免言过其实。”范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