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聪慧能干之辈何其多。+1_8+0~t·x-t~..c_o\m,长庚在你这般年纪时,便己能随我下山平乱,亦能随元姆、帝君前往其他仙山商议要事,处理仙山大小事务,后来更是独当一面,终成帝君。水泽仙山在他手中,才有了如今的稳固局面。
毂又或许不及长庚那般出类拔萃,却也是我极为得力的弟子,是众人口中的大师兄。平日里,他们常向毂又抱怨我要求严苛,殊不知,梧桐林真正的精神支柱,一首是他。元姆担心你的安危,便命毂又时刻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他做得很好,你只需回头,他始终都在你身后。
而你呢,言言妁尔?你一首在众人的溺爱中长大。都说你聪明努力?凭什么?仅仅因为你多在崖山读了几本书?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放着正道不走,偏要自创术法?你成功了吗?你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成就吗?
或者守护有扈族的功劳?其中多少是你自己的真才实学,不过是仰仗帝君的颜面,和他人的托举!那是水泽长庚的朋友看在长庚的面子上,你真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得的天才吗?‘聪慧’的名声传遍天下,人人都要夸你一句‘聪明’,你倒是说说,你究竟聪明在何处?
是那种贸然触怒梵岳帝君的鲁莽?还是跟在长庚身后捡拾他成果的机巧?你代理汧阳仙山,你又为汧阳做了什么?分割空间为凡人寻求庇护,却弄得他们妻离子散,无处安身?
还有,长庚的失踪,难道与你无关吗?以他的能力,怎会无故消失,最终只留下一具尸首?毂又呢?你尚且有元姆为你重塑分身,那么毂又呢?还有与你一同前往荒界的望曦和风明安,他们的生死,你可曾真正考虑过?你执意要闯荒界时,可曾想过他们或许能随你进去,却未必能随你出来!
今日你站在这里,桩桩件件,你告诉我,凭什么是你活着站在这里,而不是长庚和毂又!为什么!!!”
“溪桐!”水泽元姆怒声打断溪桐仙君。-g/g~d\b?o,o?k¨.!c!o*m\
溪桐仙君越说越愤怒,他的斥责不再是宣泄怒火,而是如同冰雹般密集砸下,带着不容置疑的的指责,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一定要狠狠的扎在言言妁尔的心上。
失去水泽长庚,作为母亲水泽元姆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失去毂又、寒曦,哪一个不让她心痛。而同样的痛苦,言言妁尔又何尝不是。
“妁尔清醒才不过短短十数年,你怎能拿长庚百年的时光去衡量她十年的经历?你失去的是你的徒弟,难道我失去的不是我的儿子,我的晚辈?难道妁尔失去的,就不是她的兄长,她的师兄,她的挚友!?
她的水塑分身是我强行为之的,难道你要连我一并谴责了?”水泽元姆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她无法认同溪桐仙君的论调。\0′0¢小~说`网- ′免-费?阅~读?她可以理解他的愤怒,接受他此刻的情绪宣泄,但他绝不能用一个尚在人世的妁尔,去衡量那些逝去生命的重量,去质问“凭什么”。
“母亲……”妁尔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平素没有的脆弱。平日里,她总是一口一个“元姆”喊着,语气亲昵但总有些疏离,可每当真正难过、委屈,或是想撒娇耍赖时,脱口而出的,总是这个最柔软的字眼。
这一声“母亲”,像一根细软的藤蔓,悄然缠上了元姆的心。元姆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别过头,强忍着喉头的哽咽,不着痕迹的擦掉眼泪。
“我们走。”水泽元姆牵起言言妁尔的手,准备带她离开这里。
“母亲,等一等。”言言妁尔却停住了脚步。她不能就这样丢下师父,转身离开;更何况,望曦和寒曦的安置,还有许多事情,都需要她去处理。
她走到溪桐仙君面前。溪桐仙君刚才被水泽元姆厉声呵斥,自然不便再说什么,但此刻看到言言妁尔,他也绝无给予温和之色的可能。
“师傅。”言言妁尔垂首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关于兄长的事,目前虽无头绪,但徒儿定会找出真凶,毂又师兄……”言言妁尔话没有说完,却被一旁己经不耐烦的沧童打断了。
“喂,你这个老头子,凶巴巴地指责这个指责那个,有意思吗?”他早就在溪桐仙君挡在他面前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了,此刻见这个女人恍恍惚惚的,还要低下脑袋给这个老头子道歉,他就有点忍不住了,“我听着,你怪天怪地,归根结底,不还是怪元姆让毂又去保护这个女人,又怪这女人没保护好毂又是吗?到底是谁保护谁,拎不清吗?如果哪天帝君需要我为他赴死,我绝对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