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每当疼痛难忍时,他就会低声呼唤,仿佛这两个字是唯一的止痛良药。!q\d?h~b_s¢.!c?o,m\
右手腕上的玄冰链偶尔会泛起微弱的蓝光——那是段消融残留在他体内的一缕灵力,也是支撑他不被魔气完全吞噬的最后防线。
第七日清晨,牢门终于被打开。萧无痕猛地抬头,却在看到来人是药童时,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
"奉长老令,给你送药。"药童将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放在地上,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你...你的眼睛..."
萧无痕别过脸,让散乱的黑发遮住左眼的空洞:"多谢。"
药童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掌门己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只是还没提起要见你。"
汤药在萧无痕手中微微晃动,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他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第十五日,魔气反噬最为猛烈。萧无痕在牢房中痛苦翻滚,玄冰链被挣得哗啦作响。他咬破嘴唇,硬是将惨叫声闷在喉咙里,不想让任何人听见自己的狼狈。
"师尊...师尊......"
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似乎看到段消融站在铁栏外,依旧是那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眉心的灵印熠熠生辉。!x\4~5!z?w...c′o¢m/他拼命伸手去够,却只抓到一把虚无。
"为什么不来看我..."他蜷缩在血泊中,声音哽咽,"弟子...知错了啊......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第三十日,镇魔塔沉重的玄铁牢门缓缓开启。
萧无痕蜷缩在阴暗的角落,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仅剩的右眼。
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凌乱垂落的黑发,看到了那个曾经最令他厌恶的身影,如今却宛如救星。
"师叔......"
这一声呼唤嘶哑得不成人声。萧无痕拖着沉重的玄冰链,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刺耳。他踉跄着爬向南霁云,锁链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求您..."他颤抖着抓住南霁云的衣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让我见师尊......"
南霁云垂眸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师侄——左眼处狰狞的空洞,右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裸露的皮肤上爬满扭曲的魔纹。
哪里还有半点剑尊亲传弟子的样子?
牢房陷入死寂,只有萧无痕急促的喘息声回荡。¨h¨u_a,n_x*i~a*n-g.j·i+.~n+e¨t¨见南霁云迟迟不语,他突然松开手,重重将额头砸向冰冷的地面。
"咚!"
"咚!"
"咚!"
每一声闷响都伴随着飞溅的血花,可萧无痕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持续叩首。
"够了!"南霁云终于出声,袖袍一挥止住了他的动作,"你若自废魔功,诚心悔过,我便带你去见掌门。"
萧无痕猛地抬头,鲜血顺着额角滑落,在苍白的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右眼中迸发出骇人的亮光,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弟子...当然愿意......"
话音未落,他突然并指成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丹田。刹那间,狂暴的魔气从他七窍喷涌而出,整个镇魔塔都为之震颤。
"呃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中,萧无痕蜷缩成一团,浑身痉挛。
但他手势未停,继续催动灵力将体内魔根连根拔起。每剥离一缕魔气,就有一口黑血喷出,在地上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南霁云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决绝。
随着最后一丝魔气离体,萧无痕像被抽去脊梁般瘫软在地。原本爬满全身的狰狞魔纹尽数褪去,露出底下苍白如纸的肌肤。
南霁云俯身探查他的脉象,眉头一皱,魔功虽除,但经脉尽碎,不过好在体内灵力未受影响。
他沉默地取出药瓶,将珍贵的续脉丹捏碎洒在萧无痕丹田处。
“师叔,现在能带我去见师尊了吗?”萧无痕费力的仰起头,眼中满是期望。
“好。”南霁云俯身扶起了萧无痕。“能走吗?”
萧无痕勉强点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的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出了镇魔塔,他被带到一间净室,温热的水汽氤氲中,萧无痕一遍又一遍努力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血污褪去后,露出的是一具布满新旧伤痕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