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凉得像山巅雪,却让他心口滚烫不己。
"疼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比天雷更摧心肝。
萧无痕强撑多时的防线轰然崩塌。血泪瞬间浸透绷带,他仓皇跪地,额头抵在师尊鞋尖前的地板上,肩膀抖得不成样子。
"不...不疼......"他哽咽着说谎,脊背弓成破碎的弧度。
段消融凝视着绷带上不断扩散的暗红,指尖忽地凝起一缕冰蓝灵光。
眼看就要触及染血的纱布——
"师妹不可!"南霁云脸色骤变,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身体尚未恢复,不宜动用灵力。"
"而且,竹宗长老用九转金针为师侄医治过三次......这伤,己非灵力能愈。"
萧无痕猛的抬头,看到师尊尚未收回的灵力,心头顿时激荡不己,他膝行两步,哭着跪求道,"师尊...求您别再为我费心了…弟子真的无碍…"
喉结艰难地滚动,嗓音里不由得染上一丝自弃的意味,"也求您......别再看这脏东西了......"
段消融凝视着眼前哭得浑身发颤的青年,心头蓦地一软。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如云雾般缥缈,可这个自称她徒弟的人,却将整颗真心都捧到了她面前——虔诚得近乎卑微。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托起萧无痕的下巴。
青年顿时僵住,染血的右眼睁得极大,怕错过任何一丝师尊的表情。
素白衣袖拂过斑驳血痕,段消融擦得很慢,很仔细。当那张苍白俊颜终于重现时,她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道:"记住,你不脏,任何时候,都别轻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