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想看?”萧无痕带着试探的询问。
“嗯。”段消融点点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一丝违和。
若是这话放在往日,属于不敬师尊,萧无痕也绝不敢说。
"那......"他喉结微动,心脏开始跳的厉害,"师尊能否告诉弟子,为何要为弟子做此物?"
段消融指尖一顿。
某种微妙的不协调感浮上心头,可眼前青年低眉顺目的姿态,恭敬得挑不出半点错处。似乎真的在虚心求教。
她静静看着萧无痕,突然很想知道“记忆完整的自己”,面对弟子的这种提问时,会如何回答?
沉默在晨光中蔓延。
萧无痕的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冒犯”。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卑劣的事——趁师尊记忆残缺时,诱她说出那个清醒时绝不会给的答案。
可他太想听一听了。
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是从十八岁的师尊口中,听一句"我在意你"。
"师尊,"萧无痕忽然抬眸,右眼洇着偏执的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
段消融的解释卡在喉间,这确实是个简单的问题——为受伤的弟子炼制法器,在修仙界再寻常不过。
可当对上那眼睛时,所有的常理都化作胸腔里的悸动。
"师尊说,弟子在听。"
萧无痕唇角勾起一抹温柔无害的笑,不动声色地向前逼近一步。白色衣袍在晨光中泛起暗纹,投下的阴影将段消融整个笼罩。
段消融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青年,
他此刻的眼神太过灼人,像是要把她烧穿一个洞,好看看里面是否藏着某段被遗忘的真心。
段消融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放、肆。"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段消融怔住了。记忆里从未对谁这般严厉过,以至于尾音都带着生涩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