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她开口,逼迫她在母亲的墓碑前撕下两人可笑的伪装。`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小霜,我想你。”柳月白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通红的双目连漫天的雨雾都不能遮盖。
许为霜的心口也因这话而刺痛,极力克制的一切都瞬息间崩塌。
“那你为什么要丢弃我?”许为霜拼命告诉自己放下,曾经痛得身体每一寸都仿佛被生生撕裂开,心口被掏得空荡荡。
若是没有遇到烟暮雨,她定然会死在六年前的某个夜晚。
“你发病打我,掐着我脖子让我去死,要我承认是我杀了母亲。”许为霜终于承受不住,尖叫着对柳月白嘶吼着。
她已经没办法好好抓住那把为她遮风挡雨的黑色雨伞,摇摇欲坠的身躯在这阴冷刺骨的大雨之中也快支离破碎。
鼻息间厚重的潮湿气息越来越浓郁,许为霜不受控的抽泣一声,是雨珠灌入了鼻腔,更浓厚的水汽浸入她的呼吸。
她的长发也被淋湿,她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柳月白此时的模样。¢x,i·n~w,a+n+b·e+n!.^o~r·g?
“既然想我死,为什么不杀了我,带我一起去死。”许为霜执拗地盯着柳月白。
柳月白听闻脸色更加煞白,拼命地摇头,声音颤抖着说:“我想你活,小霜我想你活下去!”
柳月白明白那时许为霜再跟自己待在一起,迟早会变得与她一样。
她看到许为霜站在领奖台时,聚光灯打在后者身上,她的小霜那样美丽,鲜活,还保留着希望。
柳月白无法再欺骗自己将许为霜困在身边,许为霜不该与她一起,在那间已经没有未来的“家”里彻底腐烂掉。
所以她一定要走,一定要与许为霜分开。
她要保护她的女孩,无论是爱恋,还是对妹妹的爱意。
但许为霜听闻只是痛苦地阖上双眼:“可我活不下去。”
那时许为霜已经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她说她“活不下去”,柳月白却咬着唇摇头,突然上前一步将许为霜紧紧抱住。.萝?拉-小¨说/ -首/发^
“你活下来了。”柳月白的声音在雨中震响,她呜咽着,无需她人仔细分辨,也能轻易听出她声音里的沉痛。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抱着许为霜不放,感受到许为霜挣扎,她愈发收紧了手臂。
就一会。
就让她拥抱一会。
柳月白自私地为自己开脱着。
其实一开始她本没打算再来打扰许为霜,那档节目签约后才在网上看到许为霜的消息。节目里再见面,已经让柳月白满足。
但听到许为霜过得不好,柳月白又控制不住地前来寻她。
当许为霜的目光再落到她身上,当许为霜的气息再萦绕在她周身,柳月白知晓自己更加贪心了。
“我会保护你,做个好姐姐。”柳月白不敢再奢求其她,只希望她们的关系能回到原点,只希望她们还能再回到那个家里。
她对许为霜扯出笑,可那笑被大雨蒙蔽,已失去了本来的温暖。
许为霜这时终于安静了下来,目光涣散,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离开孤儿院那日,柳月白站在门口,比头顶太阳还要刺眼的笑颜。
柳月白说想回到姐姐的身份,在妈妈的墓前,她这样说出,就像是一句郑重的承诺。
原来这就是柳月白的目的。
许为霜想通了这点,反倒不再挣扎。只是冷,毫无声息的冷,比此时的大雨还要阴寒。
“我说过了,我活不下去。”被柳月白抱了好一阵后许为霜终于开口。
“她已经死了。”她再度伸手将柳月白推开,这次不知是对方愣神还是故意松了手,很轻易便将人推离。
推开后许为霜后退了半步,在柳月白的震惊中重新撑起雨伞,将两人的距离彻底隔开。
她的神情再无波澜,只是理了理湿透的长发,语调平静又冷淡告诉柳月白答案:“我不再需要家人。”
许为霜说完便转身,不再看柳月白惨白狼狈的面容,慢慢走入大雨之中消失不见。
身后的墓园在雨中更加凄凉,这里埋下的白骨是无数人的思念。可这些思念实在太过沉重,许为霜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受到那无尽的悲痛始终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躯上。
她远没有方才所说的那样决绝,否则又怎会在母亲的墓前失控对柳月白嘶吼,又怎会困住自己六年还无法放下?
她是强装的纸老虎,笨拙地学着烟暮雨的样子装出无所谓的神情,最后落荒而逃。
因为柳月白方才那样坚定地对她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