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抱着昏迷不醒的周姨娘,冷冷地看着还在试图用规矩压人的柳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孝道?规矩?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跟她谈这些?
她正要开口反唇相讥。
就在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夫人!不好了!定国候……定国候他往这边来了!”
什么?!
柳氏和姜栀同时一惊!
邢昭野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柳氏听到定国候来了,魂都快吓飞了,脸上的嚣张跋扈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下意识就想往后躲。
甚至想把地上半死不活的周姨娘拖到更深的柴草堆里藏起来,免得被那位煞神看到。
姜栀的心也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邢昭野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来?
他是算准了时间来给她撑腰,还是纯粹来看她如何狼狈?
但转念一想,管他什么目的,他来了,柳氏就得掂量掂量!
这或许是救娘亲唯一的指望!
看着柳氏那副做贼心虚、想要溜之大吉的窝囊样,姜栀心头的恨意和怒火反而烧得更旺,如同浇了油的烈火。
她抱着身体冰凉、气息微弱的母亲,不退反进,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柳氏面前,声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夫人这是心虚了?腿软得站不住了?方才不是还威风凛凛,口口声声说规矩,论孝道吗?”
“不是还大言不惭地指责我,甚至连侯府的家教都敢编排吗?怎么人还没到跟前呢,夫人就吓得像只见了猫的老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这阴暗潮湿、散发着恶臭的柴房,扫过柳氏身上价值不菲却难掩内心龌龊的锦缎华服,嘴角扯出一抹极尽嘲弄的弧度。
“呵,也是。能把相府打理成这样,连个偏僻的柴房都藏着这般见不得人的勾当。”
“能把‘主母之责’履行成苛待妾室、草菅人命;能把‘待客之道’做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着侯府的人都能信口雌黄。”
“柳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就凭你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和这副狭隘歹毒的心肠,你也配坐在这宰相府主母的位置上?”
“你也配掌管这相府的中馈?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