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时糖霜簌簌落在衣襟上:“张副官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 这待客之道,该不会是让我们睡柴房吧?”
张日山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糖霜,忽然抽出手帕递过去。
谢宁因接过帕子,替谢知因擦了擦嘴角。
“西跨院的竹露阁向来供贵客居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阁中藏着几幅佛爷的字画,姑娘们若觉得闷,不妨随意翻看。”
谢知因嚼着糖糕,望着廊下悬挂的琉璃风灯轻笑:“我瞧着这院子倒像戏文里说的金屋藏娇处,张副官莫不是想把我们困在这儿当金丝雀?”
谢宁因忽然轻笑出声,从桌上拿起半块金桔塞进谢知因嘴里:“吃你的糖糕,再乱说话,当心被人割了舌头。”
她转头看向张日山,眼角红痣在夜色中妖冶如活物,“竹露阁很好,劳烦副官了。只是 ——”
她晃了晃手中的铜哨,“若我半夜想听曲儿,不知能不能劳驾副官吹上一段?”
张日山望着她指尖流转的月光,抬手按住腰间枪套,嘴角却扬起温雅笑意:“姑娘想听什么曲子?《将军令》如何?”
谢知因被金桔酸得皱起鼻子,却在听见这话时忽然抬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廊下的风灯突然剧烈晃动,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 子时三刻,正是夜最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