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的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挠着，又软又痒。

她叹了口气，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傻瓜。”

起身走到另一个朱红盒子旁，指尖拂过盒面繁复的缠枝莲纹，心中早有了盘算。

打开盒子的瞬间，金线绣就的祥纹在阳光下流转出细碎光芒。

不同于白霁月那套凤冠霞帔的华贵，这套婚服更显英气，玄色衣摆绣着银丝暗纹，领口与袖口处点缀着珍珠织就的云纹。

沈砚雪将婚服轻轻展开道：“其实这婚服还得多试才合身，月儿和小洐又不在……阿隐，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裴容隐原本低垂的耳朵立刻竖起，祖母绿眼眸泛起微光：“帮什么忙？”

“替他们试试婚服。”沈砚雪眨眨眼，将玄色喜袍披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泛红的耳垂，“毕竟……你穿上一定比小洐还要好看。”

裴容隐被夸得尾巴止不住摇晃，却又有些别扭：“为什么要试别人的衣服？”

话虽这么说，却任由沈砚雪为他系上玉带，还偷偷对着铜镜整理领口。

沈砚雪忍住笑意，取出另一套绯红嫁衣。

不同于寻常女子婚服的繁复，这套衣裳剪裁利落，领口绣着并蒂莲，袖口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

是的，这是一件嫁衣。

她换上嫁衣的瞬间，裴容隐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喉咙发紧地喃喃：“雪雪……真好看。”

“那我们去试试合不合身？”沈砚雪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向云栖谷深处。

穿过开满早樱的小径，一扇刻着龙凤呈祥的木门赫然出现。

推开的刹那，满室柔光倾泻。

屋内铺满红绸，烛火摇曳，案几上还摆着一对并蒂莲烛台。

裴容隐仰头环视，尾巴不安分地缠上沈砚雪的手腕：“这是哪里？”

“我们的天地。”

沈砚雪拉着他走到庭院中央，取出两炷清香点燃，“古人成亲，要一拜天地，二……”

话未说完，裴容隐突然抢过她手中的香，学着她的模样郑重其事地举起，祖母绿的眼眸里盛满认真：“阿隐会拜！”

沈砚雪挥了挥手，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不知何时，天色暗淡又一次飘起了雪花。

一拜天地…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二拜高堂…天地万物，高朋满座…

夫妻对拜…情真意切，此心不移…

两人并肩而立，在飘雪与落英交织的天地间深深弯腰。

裴容隐起身时，鼻尖沾了片粉色花瓣，沈砚雪伸手替他拂去，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

“雪雪说过，成亲是要一首在一起。”他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我们也一首一首不分开好不好？”

她低下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比雪还轻。

她说。

“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