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玉版的留白
星海里的玉版比昆仑初见时大了三倍,版身的纹路像被晨雾浸过,边缘泛着半透明的白。\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灵汐伸手触碰那道未完成的纹路,指尖刚落下,玉版突然震颤,震落的星尘落在纹路上,竟勾勒出条细痕——像在引导她下笔。
“这纹路和总祭坛的轮盘是反着的。”阿昭将《山川志》举到玉版旁对比,“轮盘是顺时针转,这纹路却往逆时针方向延伸,像是在回溯什么。”话音刚落,玉版突然浮出行小字:“轮前有初,初藏雾海,海映星轨,轨写新篇。”
石砚捡起块星尘凝成的碎石,碎石在他掌心化成水,水里映着幅画面:先民在总祭坛埋下轮回石时,曾往雾海方向撒过把种子,种子落地的轨迹正是玉版上未完成的纹路。“原来这纹路不是要我们创造,是要我们找到先民没写完的部分。”他指着水面里的种子,“你看,种子落在第七处时突然消失了,那里该是纹路的断点。”
云雪兽突然对着星海里的某颗亮星低吼,那星的光芒正往玉版流淌,流到断点处便散成雾。′d,a~w+e/n¢x?u/e¨b/o`o!k-._c·o′m*“那是‘初星’,守坛人说过,天地初开时第一颗亮起来的星。”灵汐掌心的圆环胎记与初星相呼应,十三色纹路里的褐纹突然亮起,顺着星芒往断点延伸,“石为万物之基,或许该从石纹开始补。”
褐纹触到断点的刹那,玉版突然“嗡”地一声,星海里浮出片石林虚影,正是他们走过的那片,只是岩柱上多了些新的刻痕——是未来会生长的新纹。“补全纹路,不是画完就停。”灵汐看着虚影,“是要让过去的轨迹,能长出未来的样子。”
(二)雾种的轨迹
顺着初星的光芒往星海里走,脚下的雾渐渐凝成实质,踩上去像踩着半干的泥土。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雾里突然冒出些嫩芽,芽尖的颜色与七脉灵气对应,其中株褐芽的根须正缠着块碎石,石上的纹路正是玉版断点的形状。
“这是先民撒的种子!”阿昭翻开《山川志》,书页里自动浮现出种子的图谱:七颗种子分别对应石、水、草、崖、原、峰、脉,每颗种子的芽尖都顶着滴露水,露水映着不同的画面——褐芽的露水映着岩柱生苔,蓝芽的露水映着涧水融冰。/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云雪兽用爪子刨开褐芽周围的雾土,土里钻出条银线,线的尽头连着颗半透明的珠子,珠里裹着段虚影:先民将种子交给第一任守坛人时,曾说“七脉为轮辐,雾种为轮边,边动则轮出新境”。“这珠叫‘雾种核’,藏着种子的生长轨迹。”它叼起珠子递给灵汐,珠身突然裂开,飞出道褐光,直扑玉版的断点。
褐光融入纹路的瞬间,星海里的石林虚影突然活了过来,岩柱上的新痕开始生长,长出的纹路竟与灵汐掌心的圆环相契。“原来每补全一脉,雾海就会显露出对应的新境。”石砚看着蓝芽的露水,“那接下来该找水种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雾突然流动起来,像涧水般往星海里的某片光雾淌去,淌过的地方留下蓝线——正是水种的轨迹。灵汐握着雾种核的碎片,跟着蓝线往前走,掌心的蓝纹渐渐亮起,与雾中的水光连成一片。
(三)守雾人的灯
雾水流到片光雾前突然停下,雾里浮出座石屋,屋前挂着盏灯笼,灯笼的光透过雾,在地上投出个“守”字。“有人吗?”阿昭刚喊出声,屋门便“吱呀”开了,走出个披着蓑衣的老者,蓑衣的纹路是雾海的潮汐,与守坛人的星纹衣不同,却带着相似的沉稳。
“我是守雾人,守了三千年的雾种。”老者声音像雾打礁石,“你们补的不只是纹路,是天地的‘可能性’——轮回石转的是旧序,雾种长的是新篇,缺了哪个,天地都不完整。”他指着灯笼,“这灯叫‘引雾灯’,能照出雾种的真身,但照到的同时,也会引来‘雾噬’。”
“雾噬是什么?”灵汐问。话音刚落,光雾突然翻涌,涌出新的影子——这些影子比滞影更稀薄,却能啃食灵气线,刚靠近蓝线,线就淡了半分。“是雾海未成形的余气,怕‘确定’的轨迹。”老者点亮引雾灯,灯光所及之处,雾噬立刻消散,露出藏在雾里的水种:株浮在水面的草,草叶上的露水正往玉版的方向滴落。
灵汐将水种核的碎片凑近,草叶突然化作蓝光,飞向玉版的断点。这一次,星海里浮出涧谷的虚影,水流不再沿着旧道走,而是冲出条新的支流,支流旁长出从未见过的花,花瓣上的纹路是水与雾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