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毒…老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回春堂的坐堂大夫,怕也未必能解…”
渔村的阴影
林清羽的心沉了下去。缺医少药,是她眼下最大的困境。没有烈性阳药压制寒毒,仅靠赤阳晶的微弱暖流,她撑不了多久。剧毒不清,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和急促的敲门声。
“吴老爹!吴老爹!快开门!不好了!水生家的娃…娃快不行了!” 一个焦急的男声在外面喊道。
老船医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神色惶恐的渔民,簇拥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那孩子约莫五六岁,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浑身滚烫,嘴唇却泛着不祥的青紫色,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怎么回事?白天不是还好好的?” 老船医急忙上前查看。
“不知道啊!晚饭后突然就这样了!浑身滚烫,抽抽,还…还呕黑水!” 妇人哭喊着,声音充满了绝望。
老船医翻开孩子的眼皮,又搭了搭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高热惊厥…脉象浮乱…邪毒内侵!这…这症状…”
林清羽躺在炕上,虽然虚弱,但医者的本能让她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高热、抽搐、呕黑水、唇绀!这绝非普通的风寒惊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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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着剧痛,挣扎着侧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孩子,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是疫症!烈性…瘟毒!”
“什么?!” 屋内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炕上那个气息奄奄、却语出惊人的女子。
“疫…疫症?!” 老船医也愣住了,随即脸色煞白,“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看…他指甲缝!” 林清羽艰难地抬手指向孩子紧握的小拳头。老船医连忙掰开孩子的手,只见指甲根部,赫然呈现出几条极细微的、不祥的暗红色血线!
“阎…阎罗引?!” 老船医如同被雷击中,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声音都变了调!作为行医之人,哪怕只是粗通医理,他也听说过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奇毒之名!此毒一旦爆发,十室九空!
“不…不是阎罗引…” 林清羽喘息着,眼中却闪烁着冰冷而智慧的光芒,“症状…相似…但指甲血线…更细…更快…是…改良过的…毒性…更烈…发作…更快!”
改良过的阎罗引?!老船医和渔民们彻底懵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他们的心脏!改良?谁会改良这种灭绝人性的瘟疫毒?!
暗处的窥视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小小的黑石湾蔓延开来。不止水生家的孩子,短短一夜之间,又有三四户人家的孩子和老人出现了类似的症状!高热、抽搐、呕黑水、指甲隐现血线!整个村落笼罩在绝望的阴影之中。
老船医和几个略懂草药的村民忙得焦头烂额,用尽各种土方,却收效甚微。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炕上那个一语道破天机的重伤女子身上。
林清羽强撑着精神,让老船医详细描述了所有病人的症状、发病时间、接触过的东西。她眉头紧锁,脑海中飞快地分析着。这毒,确实脱胎于阎罗引,但被改得更加阴毒霸道,发作更快,目标似乎更集中于体弱者(老人和孩子)。传播途径…似乎并非完全通过接触或飞沫…
“水…查水源…” 林清羽嘶哑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船医猛地想起,发病的几家,似乎都是取用村东头那口老井的水!他立刻带人前去查看。井水看似清澈,但林清羽敏锐地捕捉到,在井壁靠近水面的阴暗处,似乎附着着一些极其微小的、不易察觉的暗红色苔藓状物质!
“毒…源…” 林清羽眼神一凝。这手法…这阴损的藏毒方式…让她瞬间想到了一个人——陆九渊!“毒阎罗”最擅长将剧毒融入环境,杀人于无形!
恐慌的村民在老船医的组织下,开始焚烧病人的呕吐物和接触过的物品,严格隔离病患,并暂时禁止饮用井水。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依旧笼罩着村落。
深夜,林清羽躺在炕上,忍受着伤痛的折磨和寒毒的侵袭,听着窗外压抑的哭泣和风声,心绪难平。莫怀山、陆九渊…“天罡煞”的阴影,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如此偏僻的渔村?!他们在这里投毒,是为了什么?试验新毒?还是…为了灭口?难道这黑石湾,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微弱、却阴冷滑腻的气息,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拂过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