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姑苏。”
“近期有蓝氏子弟在外历练,叔父不放心,安排忘机照看他们。”
“好吧...”
金光瑶捏着绘金丝牡丹纹的白玉茶盏若有所思。
“我会去信通知他的,阿瑶不必太过忧心。”
“如此,便多谢二哥和忘机了。”
“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多礼,况且,这也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金光瑶脸上露出些许温和的笑意,顺着蓝曦臣的话头转移了注意力。
夷陵。
提着酒壶的李莲花唇角微微勾起,脚步匆匆地穿过曲折的回廊,灵活地避开路上的纸人,傀儡和妖艳娇俏的女鬼,踏上木质的台阶,跨进了主楼。
“阿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主楼是一座木质的吊脚楼,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浓郁的花香弥漫开,招来大片蜜蜂与蝴蝶。
屋里装潢清新典雅,每一件摆件都珍贵异常。
鲜花,盆景,丝绸帷幔...无一不显示出精巧与华贵。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窗边放着宽大的矮榻,中间摆着茶桌。
披散着长发,披着薄裘的魏娆赤足倚靠在榻上,手里捏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另一只手拿着朱笔,在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上划过。
‘荥阳郑氏’西个字被红色覆盖。
她盯着册子上的字思索了半晌,目光落在了后面的‘新郑余家’。
李莲花走到门口,很自然地脱掉布鞋,只着绸袜进了她的卧房。
“怎么又不穿袜子?”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酒壶,起身走到旁边高大的立柜里翻出一双袜子,动作自然地蹲在她旁边,抬起她的脚腕为其套上袜子。
温热的手拂过冰凉的皮肤,她有些不适应,脚往回收了收。
“别动。”
她的脚比手还要冰凉,冷白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等他穿好袜子起身,魏娆己经放下了手里的册子和朱笔。
李莲花去了一门之隔的浴房,在水盆里洗净手后才在茶桌旁落座。
魏娆己经倒好了酒,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李莲花坐到了她身边。
她身子一歪,脑袋就枕在了他的膝盖上。
琉璃青玉盏里盛着琥珀色的水波,清甜的酒香弥漫开来,连带着空气里都有丝丝甜意。
李莲花看见这酒盏都要气笑了。
他清楚这酒盏的来历,是无颜从金鸳盟宝库里翻出来的,说是笛飞声的赔礼。
当初魏娆一拿到这酒盏就被他放到了莲花楼书房箱子的最底层,平时她绝对不会翻出来的用的。
但如今它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魏娆肯定是收拾过书房的,还特意将她常用的珍稀器具全都塞进乾坤袋里带走了。
怪不得他和笛飞声比武当日她要打发自己去买酒呢,估计就是支开他好收拾行李。
“你个没良心的!”
“连这个都记得带走,就是没打算带上我!”
他伸手点了点魏娆的眉心,冷白的皮肤上瞬间印出一点红痕。
魏娆冲他讨好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学着他往日的动作,细细摩挲他的手背。
“我错了~”
她不是个会撒娇的性子,这语气这动作全是从李莲花那里照搬来的。
李莲花有些不满意,不过微微用力,手轻而易举地就滑出了她的掌心。
他还绷着脸,魏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看李莲花面无表情的模样,还在思考自己此刻应该怎么做。
原以为她会再软言细语哄一哄自己的李莲花:......
他到底在期望些什么?
罢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重新塞回魏娆的手心里。
“好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得带上我,听见了吗?”
“好。”
魏娆顺着台阶下了,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灿若桃李。
李莲花看着她脸上久违的笑,一时有些恍惚。
她侧卧在李莲花膝头,稳稳将那盏酒举到他面前。
“夷陵的桑落酒以清甜甘冽出名,尝尝。”
李莲花没有伸手接的打算,微微俯身,就着她的手噙住酒盏。
顺滑柔和的酒水滑入咽喉,甜香伴随着酒香在口鼻间炸开。
明明酒味并不浓烈,但他却觉得脑子有些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