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朕意已决,储位已定,毋庸再议。-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诸卿若真忧心国本,当思如何辅佐新储,教导其成才,而非在此固守陈规,妄议天家。”
裴齐光的目光扫过众人:“若无他事,退下吧。”
他的话语没有疾言厉色,却字字千钧,那平静之下蕴含的力量,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窒息。
几位老臣被他一番话震得脸色发白,尤其是那句“太祖太宗亦曾破旧立新”,更让他们哑口无言。
周阁老嘴唇翕动,还想说什么,但触及裴齐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们明白,再多言,便是触怒天颜,自取其辱了。
一片死寂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臣,附议陛下。”
一直站在几位老臣身后,未曾发言的顺王上前一步,对着裴齐光恭敬行礼,“陛下圣心烛照,破格立储,乃为江山万代计,臣相信,陛下慧眼如炬,皇太女殿下定不负陛下厚望,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储君,安定社稷。”
顺王的表态,如同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打破了僵局,也让那几位老臣最后的挣扎显得更加无力。,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颓然躬身:“臣……臣等告退。”
几人退出御书房,背影都透着一股萧索。
顺王并未立刻离开,他看向龙案后的弟弟,眼中是纯粹的忠诚与支持。
裴齐光对他微微颔首,眼神缓和了些许:“皇兄有心了。”
曜华宫暖阁内,阳光正好。
沈朝盈半倚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床上,怀里抱着吃饱喝足,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打量世界的小玉琮。
沈母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手里做着针线,眉头却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娘,”沈母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声音压得低低的,“今早前朝的事儿,我也听宫人们悄悄议论了几句,说好些个大臣,为了咱们筝筝立储的事儿,去御书房找陛下了?”
沈朝盈正低头逗弄着女儿的小手,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意外,依旧带着初为人母的温软笑意:“嗯,听说了,无非是觉得祖宗没这规矩,天要塌了呗。”
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沈母看着女儿浑不在意的样子,更忧心了:“娘娘啊,这……这真的行得通吗?筝筝才这么小,还是个女娃娃,就被推上那个位置。,k-a·n¢s`h¨u`l¢a!o\.*c¨o\m~娘是怕树大招风啊。”
“这以后,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多少明枪暗箭对着她,还有朝里那些……”她没说完,但担忧全写在了脸上。
她只是个普通妇人,女儿和外孙女平安喜乐就是她最大的愿望,那至高无上的储位,在她看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和靶子。
沈朝盈看着母亲担忧的脸,又低头亲了亲女儿散发着奶香的小额头,眼神温柔而坚定。
“娘,”她的声音清晰平和,如同磐石般的沉稳,“您担心筝筝,我知道,做娘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
她轻轻捏了捏女儿肉乎乎的小脚丫,小婴儿以为母亲在逗她,咧开没牙的小嘴,发出“咿呀”的声音。
“但担心没有用。”沈朝盈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母亲,“她生在这个位置,生在我们家,这就是她的命,躲是躲不开的。与其让她将来懵懵懂懂被人推着走,或者被人踩下去,不如现在就把路给她铺正了,把名分给她定死了,让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
她顿了顿,笑得很是自信:“我的女儿,凭什么不能做储君?就因为她是个女孩?这道理,在我这儿,说不通。”
“她爹是皇帝,她娘马上就是皇后,她是嫡长女,她不做储君,谁做?”
“那些隔着几层血缘的宗室子弟?他们配吗?”
沈朝盈的语气平静,却无端让人感受到力量:“至于那些老臣说什么不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
“以前没有女储君,那是因为以前没我沈朝盈,现在有了,规矩就得改。”
她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女儿,沈唇角勾起一抹明媚又带着点傲然的弧度,低头对着懵懂的女儿轻声道:“管他们呢。”
“我们筝筝,将来是要做女帝的人,让他们习惯习惯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裴玉琮仿佛听懂了什么,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响亮地哭了起来。
“呀,尿了!”
沈朝盈和沈母都笑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