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虽然白莲教目前正在肆虐莹川,但是荠县却是安全的,他们并没有见过白莲教的手段。
不过,有一名商人突然皱起眉头,看向老丈;“老丈,听说兴觉寺也发生了战斗,还有穿着铠甲的官兵呢,这事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
老丈嘴上说着哪里还有假,脑子里却在疯狂的整理听来的消息。
“你们可听说了昨天在去仓场街大街上发生的杀人案件?”
一听有杀人案,几人又来了兴趣。
!“昨日午后,仓场街上突然出现几名杀手,提着带血的长刀追赶着几人,随后当街砍死四个,一个逃走了。你道这些杀手是什么人,就是白莲教的,他们抓了这些人就是为了炼丹,练血丹,以人血为药引,取百年人参,千年灵草炼制,听说吃了这一颗,从此无病无灾。”
“官兵正是知道了消息前来剿匪,结果在兴觉寺山下与白莲教匪徒大战,那场面比县衙的还要精彩。他们交战的地方到处是白骨以及破碎的肢体,那些白莲教匪徒讲这些白骨和肢体拼到自己身上,使自己刀枪不入,与官兵相斗都不落下风的。”
“听说后来白莲教来了一位厉害人物,与官兵从山脚下打到了兴觉寺里面,一直打到佛祖大殿中,没想到佛祖显灵,红光大盛,降下降妖除魔杵,一举将那妖人收服。”
“你们是没看到啊,后来许多官兵亲自押着那些还活着的白莲教匪徒,将他们关到了县狱里。”
前面老丈说的倒还正常,但是说到兴觉寺一战,却越整越玄乎了。当即有人不信,并不相信白莲教会炼什么去病去灾的丹药。
老丈急了,这是不相信他呀。当即道:“我原先也不信,可是我邻居三郎的婶子的堂弟的师父,是一个铁匠,家里就住在北大街。一个多月前被县里征召,结果一个多月没有回来,昨日午后却是一身血回来了,回来之后没多久,连遗言都没说就走了。那身上到处都是刀口,浑身是血,可不就是从那白莲教妖人炼丹的地方逃出来的嘛。”
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有人相信了,想象着那以人骨、人血以及躯体炼丹的场景,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涌。
这时候,却见有一名商人指着不远处的河道,“那,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老丈连忙转身,只见河道中疑似一具尸体正在水里浮浮沉沉,老丈的脸上顿时不好看。
出来走船的就怕在水里遇到这样的事,在他们这个行当里面,有一句俗语,叫“男俯女仰错则离”,意思就是男尸如果不是俯卧面朝下,女尸如果不是面朝上,那么遇到就需要远离。
就算情况是正常的,也不可以随意打捞。就算要打捞,也讲究三不捞,走尸不捞,雷雨天不捞,捞三次捞不上不捞。
正当老丈准备暗骂一声晦气之时,却听到船上又有人哆哆嗦嗦的道:“前,前面,前面河道还有!”
老丈顺着说话之人的手指望去,那前方的河道上漂浮着好些具尸体。
荠县县衙招待所,李逸扶着有些头晕的脑袋起床,昨夜思考刘季那本小册子的事情一直没睡着,结果天都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此时外面太阳正挂在半空,约摸着也就是辰时末巳时初,实际上他也不过是睡了一个多时辰。
在外面吃过早饭,来到二堂,却见徐政、夏季里他们已经在堂上。
“怎么这么早就聚在堂上?发生什么了?”
一大清早的就聚集在堂上,而且各个脸色都不好看,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
“早些时候有人来县衙报案,你看看吧!”徐政递过来一本衙门的登记簿册。
翻开,里面有一些状告案件,有针对县衙衙役的,还有一些吏员的,这应该就是昨日到今天衙门收到的诉状。翻到最前面,却是有人在白沙河河道上发现了好些具尸体,内容很短,后面写着日期。
实际上,县衙接受报案也是有一套流程的,报案人来报案需要先在承发房登记,登记的吏员会问报案内容,日期、原被告等信息,然后将这些信息登记在簿册上,形成“挂号”记录。
“挂号”簿册加盖官印,一式两份,一份存在承发房,一份存进县衙的架阁库。此时李逸手里拿的就是其中一本“挂号”簿册。
简单的扫了眼之后,李逸看向二人,得知已经派人前去打捞了,而且去的还是军士。
“那你们为何阴沉着一张脸?”
徐政叹了口气,“报案那人说,其中一具尸体穿的好似是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