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红白双煞化作黑雾,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黑眼镜和蔗姑瘫坐在河边,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知道这场诡异的较量暂时安全了。
黑眼镜踉跄着扶住歪斜的桃木剑,剑柄上凝结的血痂硌得掌心发麻。蔗姑的道袍下摆浸透腥臭河水,每走一步都发出黏腻的拖拽声。两人身后的河面还没有恢复平静,无数气泡裹挟着碎发与腐肉浮上水面,让人心里发慌。
"快走!"蔗姑猛地扯住黑眼镜染血的袖口,两人跌跌撞撞冲进山道。晨雾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像是新娘盖头下漏出的呜咽,又似白煞蓑衣间滴落的水声。黑眼镜后颈残留的长发突然自行蠕动,他反手抽出匕首剜下那片皮肉,温热的鲜血溅在青苔上,竟腾起丝丝白烟。
当第一道阳光刺破云层时,两人终于跌出山谷。黑眼镜望着掌心龟裂的符咒,那些用精血绘制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蔗姑摸出怀中半卷残破的《玄门异录》,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的镇魂香早己折断,断口处凝结着暗紫色的结晶体,恰似红白双煞临别时眼中跳动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