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东翼的特护病房,手腕脚踝的镣铐浸着防冻油——那是防止他麒麟血腐蚀金属的特制药剂。墙面刷着三层医用白漆,却掩不住天花板水痕里渗出的铁锈味,护士每次推门,橡胶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都像某种昆虫的振翅。
最开始的折磨是无声的。每天清晨六点,顶灯会发出频率为17赫兹的低频嗡鸣,持续三小时。这种声波人耳无法察觉,却能让张起灵后颈的麒麟纹身泛起青紫,像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肤下穿刺。他曾在一次痉挛中撞向墙壁,却发现看似平滑的石膏板里嵌着细密的铜网——那是用来屏蔽他潜意识中对张家秘术的感应,如同用铁笼困住一头濒死的猛兽。
护士们的白大褂永远一尘不染,口罩遮住半张脸,唯有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冷光。她们会用银质探针戳刺他手腕的静脉,抽取的血液必须立刻注入恒温箱——有次张起灵瞥见箱底沉着几只被血丝包裹的尸鳖,那些本该死亡的生物在他血液里正重新舒展触须。
真正的酷刑始于“治疗”。每周三下午,会有戴金边眼镜的医生推着镀铬治疗车进入病房。车上的玻璃罐里泡着半透明的胶状物质,医生称之为“记忆提取液”,实则是用张家古楼壁画上刮下的尸蹩毒素提炼的神经递质。
针头刺入太阳穴的瞬间,张起灵会看见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燃烧,这些画面被医生用电流强行排序,像拼错的拼图。当张起灵试图抓住某段记忆时,电极片就会在他后颈释放高压脉冲,渐渐的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然后消失不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失忆再次伴随着他,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