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最妙的地方藏在正房的后墙根。挨着灶台的位置有块活动的青砖，按下去后，墙角那个看似普通的榆木柜子会无声滑开，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窄梯。梯阶是石头砌的，磨得光滑，往下走几步就能闻到潮湿的土腥味。地下室不大，西壁刷着防水的青灰泥，中央支着盏昏黄的电灯，光线下能看见墙根码着几个铁皮箱子，箱子上用白漆写着编号，最里面的墙角还立着副折叠起来的黑色攀岩装备，安全带的扣环上挂着个磨损的青铜铃铛，轻轻一碰就发出极轻微的“叮”声，像某种遥远的回音。

黑眼镜在这院子里住得随性。春天摘槐树叶泡茶，夏天在老槐树下支张躺椅听蝉，秋天扫了落叶堆在墙根沤肥，冬天就着煤炉煮黄酒。邻居们只知道他们两个是怪人，白天总在家猫着，晚上偶尔背着个黑色的包出去，脚步轻得像没沾地。

这日张起灵来到黑眼镜身边：“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有龙脊背，我去拿了东西就回来！”

黑眼镜口里说着好，心里却在嘀咕：“你怕是一两年不会回来！”张起灵前脚刚走，黑眼镜就把家托付给张海盐，紧跟着张起灵的火车到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