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三番违抗帝命也就罢了,如今更是有意抬出高祖皇帝,有意抬出黎民万方,甚至有意拿陛下所行功绩来强行逼迫!”
“简直岂有此理,此情此景,翻遍我赵国史书,也未见如此猖狂之臣子,陛下有仁君之心,但臣却绝对无法容忍!”“恳请陛下立刻下旨!”此刻,金崇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上方的赵皇一边请示,一边怒指身后的韩锦。“将此獠即刻下狱,查查其究竟意欲何为?是不是和那云彻私通,故意不体谅大局、不体谅陛下,为了一已之私欲,竟然要使我赵国十八年来的积蓄、陛下十八年来的忍辱负重功亏一篑?”“还有,身后的这些宵小之辈,尔等方才所言,岂非伤了陛下的心?”“难道陛下就不想北伐,难道陛下就不想收复帝京?”“尔等只想着自已的恩怨,却全然没顾虑过陛下、没顾虑过家国、甚至连百姓所想的安宁太平都不顾,简直……毫无人臣之心。”“如此好战,其心可诛!”金崇之指过群臣,便将头磕在地上。而此刻,跟着他一起的,也有不少臣子,一起数落。争论的局面越发的激烈。赵皇方才虽然暴怒,而此刻,却也陷入迟疑,很明显在思考如何处置眼前这些“不合时宜,违抗帝命”的人。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却见韩锦仿佛真的疯了,“蹭”的一下,他竟然是猛地站起,直接将头上的官帽、以及身上的官服全都脱下,浑似无赖。“陛下之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诸位公卿,诸位大臣,还有左右相,乃至陛下!”“韩锦现在,只问你们一句话。”下一刻,韩锦扫视完金崇之,便立刻看向赵皇。“求和之后,敢问,这洛河以北,我赵国昔日的百姓,又当如何?”“他们日盼夜盼,云彻将军北伐的消息从一年前就传了出去,如今北伐至帝京,臣敢断言,现在翘首以盼,日夜不寐,心急如焚、度日如年的百姓,不知凡几?”“甚至臣曾听闻,云彻将军北伐期间,无数百姓自告奋勇,充当运送粮草的队伍之内,身强力壮者,更是自发告勇,进入军中!”“此万民同心之景,史书所罕见!”“如今,倘若我赵国求和的消息传出,又将这些百姓,置于何地?”如此掷地有声的话语响起,赵皇再度沉默,此前援声韩锦的官员们,立刻再度出声求情。而见此,赵皇那一双敛藏下去的眸子,只是越发阴沉。只有金崇之,此刻仿佛真的恼怒了。他缓缓站起,索性看向陛下,将后备留于身后“聒噪”之人!随后,一道阴沉至极的声音,蓦然响起。“所谓二十年一代。”“昔日拓跋南下,为何我赵国朝廷,未见这些心怀朝廷、心怀陛下之民?如今云彻好手段,干扰民心,哼!”“不过如今十八年已经过去,这帝京以北,哪有我赵国臣民?”“此后,自当是……”“南人归南,北人归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