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一支由亡灵和傀儡组成的、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军团,在血月的光辉下,无声地集结,挡在了涵婓一行人的正前方!玄甲僵硬地抬起手臂,手中那柄曾经象征着初代军荣耀的巨剑,此刻缠绕着污浊的血光,剑尖遥遥指向涵婓。无声的杀意,如同冰冷的潮水,汹涌而来。
“吼——!”帝君兽感受到威胁,强忍着痛苦,发出一声威慑性的咆哮,试图驱散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然而,回应它的,只有戈壁呼啸而过的、带着血腥味的风声,以及那些亡灵傀儡眼眶中无声跳动的猩红鬼火。它们没有恐惧,没有情绪,只有被血月赋予的、绝对的杀戮指令!
“杀…杀光…叛…逆…”玄甲僵硬的下颚开合着,发出如同生锈铁片摩擦般嘶哑破碎的音节。他猛地一挥巨剑!
呜——!
没有任何呐喊,没有任何战鼓。这支沉默的死亡军团,如同被无形的线扯动的提线木偶,迈着僵硬而迅捷的步伐,带着浓烈的尸臭和冰冷的杀意,如同决堤的灰色潮水,向着涵婓和他身后寥寥数人、伤痕累累的队伍发起了冲锋!
“结阵!防御!”一名初代军战士嘶声怒吼,强撑着举起残破的武器。但他们的力量早已在连番恶战中耗尽,在这血月光华下更是被不断削弱。面对这数量庞大、不惧生死、源源不断的亡灵狂潮,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涵婓抱着洛红衣,无法腾出双手。他血瞳怒睁,意念驱动,周身惨白与暗红交织的魂火轰然爆发,形成一圈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冲在最前方的亡灵傀儡!
轰!
数十具冲在最前的傀儡瞬间被狂暴的魂火撕碎、点燃,化为燃烧的残肢断臂!污浊的黑烟冲天而起。
然而,这毁灭性的打击非但没有阻止亡灵狂潮,反而像是捅了马蜂窝!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被涵婓魂火彻底摧毁、化为飞灰的亡灵傀儡所在的位置,血月的光华如同受到吸引般骤然汇聚、凝实!仅仅一个呼吸之间,猩红的光华中,新的身影再次凝聚成形!依旧是覆盖着锈蚀铁甲的玄甲,依旧是那些面目狰狞的亡灵士兵!它们从血光中踏出,眼眶中的猩红鬼火跳动,仿佛从未被消灭过!甚至连被摧毁前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无限复活!
在这血月笼罩的领域内,只要血月之力不竭,这些被大阵唤醒的亡灵傀儡,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它们如同附骨之疽,会一次次被摧毁,又一次次从血月光华中重生,无穷无尽!直到将猎物彻底拖垮、撕碎、吞噬!
“该死!”涵婓的心沉到了谷底。~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他体内的魂能本就在吞噬同源魂火后冲突剧烈,濒临失控边缘,每一次动用力量都如同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面对这杀之不尽、灭之不绝的亡灵狂潮,他能支撑多久?帝君兽又能支撑多久?仅存的战士更是在亡灵的冲击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更糟糕的是,随着他动用魂火,那无处不在的血色月华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疯狂地向他侵蚀而来!丝丝缕缕的猩红光芒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缠绕上他体表的魂火,试图渗透进去。每一次侵蚀,都带来灵魂被污染的冰冷刺痛,额前的“罪”字烙印灼痛更甚,脸颊上那几片鳞片状的黑斑也隐隐传来麻痒感,仿佛在贪婪地吸收着这污秽的月华!
他必须分心抵御血月之力的侵蚀,又要抵抗亡灵狂潮的冲击,还要护住怀中昏迷的洛红衣!三重的压力如同三座大山,狠狠压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灵魂之上!
就在涵婓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和危急之时,他怀中那具一直沉寂的残躯,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洛红衣!
她似乎被外界狂暴的能量波动和浓郁的血腥死亡气息所惊动。失去了双臂和视觉的她,残破的身体微微绷紧,沾满血污的长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努力感知着什么。
涵婓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动,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洛红衣那紧闭的双眼眼皮下,眼球似乎在极其快速地转动。她并非在用眼睛“看”,而是…在用某种涵婓无法理解的方式,在“听”!听风的流动,听能量的轨迹,听这血月大阵运行的…“声音”!
她的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极力分辨着某种极其复杂、极其危险的信号。颈后那枚碎裂了一半、残留一半的紫黑色咒印,在血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突然,她猛地侧过头,将失去双臂后仅存完好的右侧肩头,用力地、急促地贴在了涵婓的胸膛之上!那里,靠近心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