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露出尖顶茅屋。
"南边有村落。"他提醒道。
"恐怕是泽巴哈里。该死!我们必须深入纳兹米尔腹地,不该离巨魔都城这么近..."
"抱歉咯,"弗林走向篝火余烬,"我还天真地以为,要等女妖之王完全复苏才有麻烦呢。"
弗林打量着箭羽:"这有什么特别?寻常箭矢罢了。"
"箭羽..."肖将箭杆举到眼前细细端详,"改造手法似曾相识。我们找对方向了。"他将染色的箭矢与从沙中挖出的羊皮纸卷递给船长,"收进你的钱包。"
"哈?凭什么?"
"你的钱袋更干燥。别啰嗦,我还要勘察周边。"侦察兵不由分说将证物塞过去,"带回船上,当心点。"
"行行,客官吩咐..."
箭矢险些滑落,弗林手忙脚乱夹在腋下。羊皮纸更难对付,最终被卷成筒塞进腰间革囊。
目送肖继续掘沙,船长揉着酸痛的腰背走向"勇毅号"。连续数日睡眠不足,此刻他渴望痛饮朗姆酒后倒头就睡,可甲板上的景象令美梦泡汤——奈勒跨坐栏杆举着望远镜,梅丽正指挥水手卸下腌鳕鱼木箱。
"建议你们省省力气,"弗林拽着风暴梯攀上船舷,"咱们的暴君催着继续北上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哀嚎声中,船长把呵欠咽回肚里。水手的抱怨如同暗疮,放任不管就会溃烂化脓。
"这次航程短得很!"他拍打奈勒后背,"等抛了锚,管够鳕鱼和格罗格酒!弟兄们什么风浪没见过?提起裤腰带各就各位!梅丽,你们海潮祭司...怎么说来着?既然女巫会施法..."
女祭司拖着散乱的发辫挪向船梯:"现在退潮浪缓,可以试试。"
弗林一个箭步冲上甲板:"棒极了!瞧见没?好运眷顾耐心之人!"
正盘算着偷闲痛饮,奈勒的惊呼撕碎美梦:"船长!丛林!巨魔!"
三声短哨刺破空气。弗林夺过望远镜——晨光穿透云层,金甲在密林边缘闪烁。
"肖!"奈勒朝岸边嘶喊,"他们带援兵来了!"
侦察兵纵身跃起,但金甲巨魔已如潮水涌出丛林。长弓手在剑士身后列阵,箭头寒芒如星。
"推炮就位!"弗林雷鸣般的吼声惊起飞鸟,"火枪装填!准备接战!"
甲板瞬间沸腾。库尔提拉斯炮手撞开梅丽,冲向桅杆旁的火药箱。弗林冲下底舱扛起干燥火药,耳边传来炮闩拉动的金属脆响。
"装填完毕!开火?"
弗林劈开火药桶,瞥见肖在滩头双刃出鞘。面对潮水般的金甲卫队,那对匕首渺小得可笑。更糟的是,巨魔矛头直指"勇毅号"。
"见鬼..."弗林胸腔如锻炉轰鸣。却见肖突然高举匕首,缓缓置于沙地。
"投降?"海盗难以置信地呢喃。
甲板在等待中震颤。肖背对杀声震天的敌阵,清晰吐字:"逃吧,离开赞达拉。"
"开火吗船长?"奈勒声音发颤。
"不..."弗林垂下手,"收锚,启航。"
弗林费力地从火药桶旁抽身,回头发现梅莉已经全力冲向船舵。"快,梅莉。"他面无表情地说,"带我们离开这儿。可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该相信他。对自己人要信任。"尽管此刻恨不得拧断那家伙的脖子...但这句话弗林终究没有说出口。"前进!"
赞达拉人射出的第一支箭擦着奈洛肩膀击中船舷,紧随其后的箭雨如凛冬寒风裹挟的冰雹般砸向甲板。梅莉背靠舵轮挺直身躯,闭目抬手,像指挥音符般引导着海浪——仿佛眼前翻涌的不是泡沫浪峰而是跃动的乐章。弗林不敢惊扰她,只能在接连呼啸而下的箭矢中左闪右避。
抛下同伴逃跑的耻辱感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们在"勇毅号"上共度的时光岂止是分享计划,更是交心的倾诉...虽然弗林向来吝于透露私事,甚至记不清上次对人提起母亲是什么时候。关于她的记忆如同深埋地底的圣物,他从不标记藏宝图,也绝口不提其存在,可肖却以难以理解的方式挖出了这一切。或许是因为那份沉静的专注,又或许只因他习惯了信任这个人。
倾听全程的肖始终面不改色,直到故事进展到那个时刻——作为窃贼、骗子,却是弗林心中世间至臻美好的女子,他的母亲被绞死的时刻。是的,莱拉·费尔温德确实是个盗贼,或许还是个骗子...但首先,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