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久久闭门不出,蛊婆慢慢地拄起拐杖,毅然地走向院子门口。/天¨禧`暁+说
她用苗语大声喊了几句,对方也“呜哩哇啦”地讲了起来。
苏朽手机的软件快翻译不过来了,江时大致地瞅了一眼。
老人颤颤巍巍地说:“新娘子还在梳妆,你们是程郎的亲属吗?”
对面站在门口,似乎是忌惮蛊的传闻不敢进来,高声答道:“我们是来接新娘的,过了时辰就不好了。要是她不出来,村子里可就遭了秧喽。”
江时迅速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示意苏朽前去拖延时间,自己则去查看那对新婚夫妇的情况。
老登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院子门口。
他举着自己的怀表,秒针“滴答滴答”的响起:“发生什么了?”
随着他每一步慢慢走出,秒针发生卡壳,时间仿佛也放慢了脚步。
就像电影被慢放了十倍速。
“我……们……是……来……迎……亲,去……见……山……神。”
奇怪的是,他身后的区域并没有受到影响,仿佛只有看见那块表的人,生命被按下了暂停键。
“老登还有多少邪门的封印物?”
江时来不及细究这些问题。
他只身往后一靠,整个人便沉没在房屋的阴影里,彻底消失了踪迹。,暁·税?C/M^S′ !首^发¢
下一刻,厢房的一面梳妆镜内,浮现出一张苍白的人脸。
随后是头颅、上身、骨节分明的手……一双鲜红的眼睛开始转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西周。
昏暗的白痴灯泡在闪烁,房顶上飞动着几只蛾子,不断地扑腾翅膀,撞到灯泡上烧得焦黑。
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新郎程清风早己不见。
此时小满不再面带笑容,正擦着红肿的眼睛,对着梳妆镜扯着自己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喜神啊喜神,你若赐我良缘,为何又叫鬼夺我命来?”
说罢她唱起了江时熟悉的歌谣,他记得自己在初见幻鬼的时候,也曾听到过这样的唱腔:
“灯笼升,女儿嫁,从此血泪如雨下;母也哭,兄也哭,断头红台恨悲乎。”
他心里暗道:“鬼新娘的召唤词?”
看来这家伙是想以毒攻毒,试图请出鬼新娘,来摆平外面的迎亲队伍。
别的先不谈,单就利用鬼来杀鬼这一点,这个方法的确是可取的。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召唤出喜神。
旧神级别的鬼,可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决定静等结果。-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趁她恍神的一瞬间,他偷走了小满的脸皮,右手抬起往额头一抹,轻易地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随后他端坐在镜子里,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女人擦着自己的眼泪,全然没有注意到,镜子里的人脸发生了轻微的变化,面色比她自己要苍白和冷峻许多。
那是一张惨白的女子的脸,可是漆黑的眼睛又不似活人,冰冷地审视着她。
眼白多,眼黑少,不反射光源,看久了仿佛能被拉进镜子里,永远都出不来。
她全然不知自己己经被镜仙盯上了,拿起一张红色的胭脂,放在嘴角抿了抿。
镜子里的“小满”也有样学样,拿起胭脂啃了一口,乌黑的嘴唇立刻变得鲜红无比,就像涂上了一层血。
光线昏暗,细微的差异看不出来。
感受到对方毛骨悚然的视线,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道:“错觉吗?为什么感觉我的镜像慢了半拍。”
“难道喜神真的来了?”
江时不语,静静地盯着女人。
过了很久,这里无事发生。
飞蛾依然在专注地扑打着光源,导致头顶的光线开始闪烁。
镜子里的“女人”一动不动,依然用深渊般的眼睛凝视着她。
“唉,我还以为晚上对着镜子梳妆真的有用呢,果然信鬼神不如信自己。”
小满叹了一口气,捶了捶酸痛的腿,站起身撑开墙角挂的新婚服,上面的银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这并不是苗疆特色的婚服,还配有金线红盖头。
江时根据对方的家境推测,衣服应该是从城里租的一套汉族传统嫁衣,配上了苗银的饰品。
毕竟一套婚服也很贵的。
女人不甘心地摸了摸布料:“整个村子的怪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