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孤影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力便从帐篷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沉闷得让人胸口发堵。.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那并非风声。
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恶意苏醒时的呼吸,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慕容澈手中的伏魔铃突然嗡鸣一声,冰凉的触感瞬间变得滚烫,他险些叫出声,掌心的铜铃骤然滚烫,那温度几乎要将他的皮肉烙熟。
他猛地抬头。
白骨王座上,“赫连葬星”那空洞的眼眶中,之前还悬停不动的暗红铁水珠,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一寸,又一寸,向着下方干枯的皮肉滴落。
每一寸的下坠,帐内那些“人牦混合体”身上的铁片便随之共振,发出细碎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们僵硬的肢体似乎在微微抽搐,那些凝固的表情,仿佛也多了一丝活气——一种令人作呕的活气。
它们……要活过来了。
“走!”
南宫孤影的声音骤然绷紧,再无先前的从容,透着一股霜雪般的急促。
他一把抓住慕容澈的手臂,那力道大得惊人,慕容澈只觉得自己的腕骨快要被他捏碎了,闷哼一声,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拖拽着,踉踉跄跄冲向帐篷出口。
身后,那滴铁水珠终于触碰到了赫连葬星干瘪的脸颊。
“滋啦——”
一声轻微的、仿佛烤肉般的声响,伴随着一缕带着焦臭的黑烟升腾而起。\看?书′君^ ?无¨错?内_容¢
整个帐篷内的所有怪物,僵硬的头颅在同一时刻,“咔咔”作响,齐刷刷地转向了他们逃离的方向,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帐篷的门帘被猛地掀开,扑面而来的不再是单纯的风沙,而是裹挟着无数冰晶与碎石的狂风,刮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子在切割,眼睛都睁不开。
天与地混沌一片昏黄,能见度不足三米,远处的沙丘轮廓在风中扭曲变形,发出鬼哭般的尖锐呼啸。慕容澈被呛得连连咳嗽,一张嘴便是一口沙。
“这边!”
南宫孤影的声音在狂风中有些失真,却异常清晰。
他没有丝毫犹豫,拉着慕容澈拐向营地一侧,那里的风似乎更加猛烈,吹得人几乎要倒飞出去。
慕容澈被动地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流沙里,每一步都像踩在没有底的棉花上,使不上半分力气。风沙灌了他满嘴满鼻,牙齿间尽是沙砾的粗糙感,苦不堪言。
很快,一座巨大的玛尼堆出现在模糊的视野中。
它比营地里任何一座都要高大,堆叠的石块上刻满了经文,却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清,透着一股被遗弃的苍凉与孤寂。
“就是这里。”南宫孤影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他松开几乎要瘫软的慕容澈,自己走上前,伸手拂去玛尼堆底座的一块石板上的积沙。!q~i_u?s*h¨u,b.a+n/g_.,m^e*
石板之下,并非经文。
而是一根深埋在地下的巨大柱子的一角,材质非石非木,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类似青铜的色泽,上面布满了古怪的纹路。
“这是……”慕容澈喘着粗气,勉强凑过去,抹了把脸上的沙土。
“部落的圣物,牦牛图腾柱。”
南宫孤影没有过多解释,双手抵住那块巨大的石板,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猛地向外发力。
石板纹丝不动,仿佛与大地连为一体。
“用你的铃铛。”南宫孤影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慕容澈此刻脑子还有些懵,闻言下意识地将那枚依旧滚烫的铜铃贴了上去,心想这玩意儿除了烫手还能干嘛?开锁吗?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铜铃接触到石板的瞬间,一道微弱却凝实的金光顺着石板的缝隙流淌而下,那些原本凝固在石块间的沙土,竟如同活物般簌簌自行剥落。
南宫孤影低喝一声,双臂肌肉贲张,再次发力,那块重逾千斤的石板竟被他硬生生推开了半尺。慕容澈看得目瞪口呆,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
一股混合着尘土与陈旧木料的霉味,从地底涌出,呛得慕容澈又是一阵咳嗽。
南宫孤影没有停歇,一块接一块地搬开玛尼堆底部的石块,很快便露出了那根图腾柱的大半截柱身。
柱身之上,用古朴粗犷的线条,雕刻着一幅完整的场景:一个身披铠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