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蒙蒙亮,城门未开,陈砚干脆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城门大开时,陈砚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入了城。
胡德运起床正洗漱,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陈大人抓了许多人回来了。
胡德运将布巾往盆里一丢,笑道:“看来昨晚陈大人收获颇丰,怕是下黄村多数人都抓回来了。”
禀告的衙役点头哈腰地吹捧:“还是大人厉害,陈同知再厉害也得听大人的。”
胡德运扭头看他:“休要胡言,分明是那黄三自行告发族人,与本官有何干系。”
禀告的衙役连连告罪,称是自己胡说八道。
“走,我们迎一迎陈同知。”
接过衙役递来的干布巾擦了手上的水,胡德运抬腿便往衙门口外走去。
还未到门口,就有衙役上前禀告陈同知己将人送去府衙大牢了。
那府衙大牢常年臭烘烘,加之蛇虫鼠蚁极多,胡德运并不想前往,便指派了一名衙役在衙门口等着,一旦陈砚回来就让其来见他。
陈砚回府衙,来不及换掉脏污的官服,就被领到胡德运面前。
胡德运笑呵呵关切:“陈同知忙碌一夜,辛苦了。”
陈砚垂眸,颇为恭敬道:“既有人告发,下官自是要追查到底,虽有些疲乏,终归有所收获,抓捕贩私盐者三十九人。”
“不是才三人,怎会牵扯出三十九人之多?”
胡德运颇为吃惊。
虽听闻陈砚抓了不少人回来,他想的也不过是陈砚为了震慑下黄村的村民,杀鸡儆猴般抓了十来人回来,不成想陈砚一开口竟是三十九人。
一个村被抓三十九人,怕是事不小啊!
陈砚苦笑:“下官也未料到会在路上碰到他们走私,当场人赃俱获。此案涉及多人,下官唯恐生变,特来上报府台大人。”
胡德运心里冷哼,这是惹了众怒,想推给他胡德运顶锅?
若他真插手,岂不是白费了此一番布置?
胡德运“哎”一声:“这查私盐一事既己交由陈同知,陈同知全权作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