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徐庶起身将帐外的锦衣卫招进来,问道:“敌军之中可有细作?”
锦衣卫点点头道:“有!”
徐庶抚须道:“徐将军,正所谓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反之亦然。¨k`e/n`k′a*n*s+h·u′.¢c¢o^m/
不若,此战且放这长舌懦夫回朝,由他去搬弄是非,或有意料不到之美事。”
妙哉!徐达瞬间明了,两人相视拊掌大笑。
一夜安稳无事。
第二天午饭后,镇国大将军率领的中军终于赶到观鹤峰下,林之路赶紧前去汇报情况。
王次仙听完情报,忍不住抚额长叹,道:“林将军,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帐内十几名将军,都露出鄙视的眼神,谁能想到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卫尉,拉出来一遛,居然是这么一只草包。
看着林之路灰溜溜地出了帐,王次仙低沉的嗓音在大帐中响起:“说说吧,大家有何见解?”
荡寇将军厉远抱拳道:“大将军,我等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今日只能在此扎营。
明日待末将前去叫阵,先试探敌军虚实再议。”
王次仙看向沙志方,见自己的谋士也表示赞同,便道:“既如此,那便依厉将军所言,各位且回去安顿部属,布好岗哨,明早帅帐点卯。^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百万大军的营帐如黑云压城,沿着这二十多里宽地界依次展开,无数的旌旗遮蔽了半边天空。
对先锋林之路完全失去信心的王次仙,花了两个时辰巡察全军,亲自指挥扎营。
待到大军一一安置好后,己是酉牌时分。
王次仙带着一身疲惫,刚回到帅帐,沙志方跟着走进来道:“将军,恰才前往探察敌情,周国十万大军除了扼住通道,周边二三十里并无其他埋伏。
属下深恐有误,登上观鹤峰察看,亦无踪迹,真是奇哉怪也。”
王次仙一愣,道:“沙先生的意见是?”
沙志方摇摇头,道:“属下想了一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预设战场。
只是此地虽然二十余里宽,大军也施展不开,如何做为战场?是以暂时还未想通。”
王次仙凝眉沉思,也不得其解。
而就在此时此刻,不但他想不明白,两千余里外的安京,也有许多人想不明白。
三更的梆子声刚落,皎洁的月光下,朱雀大街十三辆马车,晃晃悠悠地从不同方向拐进永宁坊。,2¢c+y+x*s′w¨.′c?o`m~
德州当阳王氏的家主王之衍做为发起人,坐在上首,把玩着手上的茶盏,一边冷笑道:“李氏小儿以为即位为王,就能拿捏天下氏族,何其无知!”
谷州聂氏家主深以为然,道:“乳臭未干,所以容易异想天开,甚么摊丁入亩,释放家奴,取缔私兵。
若是按他的做法,我们这些世家还剩下什么?守着一大家子人活活饿死?”
邵氏家主一身肥肉,圆滚滚的,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大号皮球。
他笑眯眯地道:“两位,可不敢这么说。你且看看德州,如今少说也杀了几万人。”
西州朱氏家主哦了一声,道:“邵兄怕了,不过也是,几万人的血,谁不怕?”
邵家主嘿嘿一笑,道:“怕与不怕,都无甚要紧,他若是能保我西十万亩良田不用缴税,我亦心甘情愿臣服他。”
众人一阵大笑,连连称是。
宾州段氏家主道:“诸位,切莫小看宫里那小子,他要的不是我们的田亩奴婢,是要把千年世族连根拔起!”
谷州司氏家主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道:“当年我家祖上跟随德宗,进十万大山与妖兽浴血拼杀,才有如今家业。
他想空口白牙几句话,就让我们把家业交出去,怕是想瞎了心。”
朱氏家主又哦了一声,道:“你家侯位不是早就没了,主动配合新政,或许能重新得个侯哟!”
司氏家主怒目横眉,道:“姓朱的,自你进来起,一首阴阳怪气,你甚么意思?”
海州何氏家主两眼微眯,心中叹气,就这般各自肚肠的家伙,还想成事?简首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朱氏家主懒洋洋地道:“没甚么意思,就是觉得咱们没甚机会,乖乖听朝廷的话就是了。”
王之衍皱眉道:“朱兄,何出此言? ”
朱氏家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有些话,我不能说,说了就身死族灭。”
若还是李问天当政,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