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得到你的前途。”席在恩默默的说,“人生不能两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爱你的,比你爱我而更加的爱你,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的时间长了足足五年,以后还会更长。”
毕业在家的日子,席在恩每天在紧张的给陈力军织一件毛衣。她本来想在自己毕业前夕打完了。她无法坚持,每打一针,她的手就会抖,她的心就会不住的颤抖。陈力军比她们晚几天毕业。她一定要在他毕业前织完。
席东水当时身体不好,正在打葡萄糖。席在恩陪在身边,一边织毛衣,一边照看父亲。田秀芬已经问过席在恩几次,她是给谁织的。席在恩装做没听见。后来就听到田秀芬悄悄的对席东水说:“她一定是有男朋友了。”
席在恩一边织,一边想着心事,没注意到葡萄糖已经打完了,席东水的血开始倒流。
席东水怒目而视:“你在想什么呢?”
席在恩慌忙丢下毛衣,把针管夹推上去。她从小到大已经打了不止上百个的葡萄糖了,知道倒血后应该先关上针管,然后去喊医生。
医生帮席东水处理好了。
席在恩心里忐忑不安。她心里想的全是陈力军。
有一天,席在恩拿着已经织好的毛衣,对田秀芬说:“我出去一下,去同学那里。”然后就坐车直接到了陈力军的老家。席在恩一个人出门并不在乎,只要有地址,她哪里都去得成。
她原想把毛衣放下就走。
她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对人家说:“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陈力军此时还在学校里等分配。他的父母像接待准儿媳一样盛情款留,席在恩没法跟他们解释什么。如果说自己不想嫁给他,那为什么又一定要亲手给他织一件毛衣呢?她怎么能解释得清:自己是那样的深爱着他们的儿子,却不能够嫁给他。
她是第一次一个人到一个男孩子家里,从前也到过中学时代的男同学家里,却都是十几个男男女女的一起,而且从不留宿。
今天她像着了魔一样,听从陈力军父母的摆布。
父亲从深井下拿出一只凉爽的西瓜。母亲像过年一样高兴的摘菜做饭。
席在恩始终乖乖的低着头,慢慢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不能离开这儿。
吃过午饭一定马上走。席在恩安慰自己,给自己找个借口。哪料到吃过饭后,她还不曾开口,两个老人像对自己的女儿说:“咱们到地里去看看吧。”
“大伯,大妈,我,我要回去了。”席在恩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那殷切的眼神。
“闺女,一起去吧。”陈力军的母亲拉住席在恩的手,“我和你大伯在果园里种的桃子刚刚熟,吃两个再走。”
席在恩居然就一声不吭的跟着去了。
果园的桃子刚刚熟。
席在恩暗暗叹了口气:一定坐最晚的车离开这儿。
当他们从果园回到家里的时候,车正好刚刚启动。
“大妈,我走了。”席在恩走向公共汽车。
“今天晚上就住这儿吧。”陈力军的母亲牵着她的手。
席在恩眼睁睁的看着汽车离开了,没有任何的反抗。
华灯初上的时候,夏夜的风温柔的吹拂着。
两位老人带着席在恩坐在自家的平房(农村中很多人家在自家小院另盖有平房,上面可以晒粮食,下面可以放东西)上乘凉。席在恩静静的听着他们讲陈力军小时候的故事。原来陈力军小时候是那么淘气的一个家伙,席在恩不住的笑。
陈力军在她的面前,她始终觉得他早已是个大人了,她一直以为他很成熟。
她忘记了,他不过比他大一岁。
她一个人承担了自己的痛。
她却把更多的痛苦丢给了他。
当天晚上,席在恩就睡在陈力军平日里睡觉的地方。
她躺在那里,抬头看着天花板:“如果就这样,永远的在这里住下去该多好啊。”
那天晚上她睡的很香,一觉到天亮。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陈力军的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正等她醒来。
席在恩慌慌的爬起来,喑自责备自己太不懂事了,竟让老人等着。
老人们并不介意,就像心疼自己的小女儿一样:“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慢慢的。年轻人觉多。”
吃过早饭,席在恩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了,再不走,她就真的走不掉了。
有时候,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