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无匹地轻声道:“画意,丫头,你且听我说,听好: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不管你什么来路,你盗宝也好偷心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同我一起好好活着,活到很老很老,子孙满堂。听清了么,丫头?”
画意眨了下眼睛,睫毛上多了一粒晶莹的珠儿,微颤着声音轻轻回答:“听清了。”
温大少吻下来,画意接住他。他蹬去鞋子,她闭上眼睛。他去解她的裙带,她轻抚他的脸颊。他褪去她里里外外的衣衫,她将纤指插入他脑后的发丝。他温柔地轻吻她每一寸的肌肤,她颤抖着吟出动人的轻叹。他脱去自己的衣衫与她肌肤紧贴,她握紧他的双肩任己沉沦。
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明天,不要想永远,不要想下辈子,此时此刻我还活着,我就只想此时此刻,生命何其短暂,真正能用来去爱的时间能有几何?我不想遗憾地离开,不想后悔地忘记,不想还没爱就死去。
画意勇敢地敞开自己,义无反顾地去接纳所爱之人给予的最炽热的爱意。
第64章 情思缠绵
冷落在抱云楼的窗前捏着盅子喝茶。这两日他深思熟虑过了,他认为缉捕月光大盗所用的时间已经花得太久,需要速战速决了。他反思了自己这一阵子的行动后蓦地惊觉——自己在这一件案子上实在是太过感情用事,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完全有悖于江湖上的朋友送他的“冷面修罗”的名号。——好罢,这名号是俗了些,但却是他为人行事的真实写照:冷酷,果绝,不留情面。
冷落终于诚实地向自己承认:他确实对那个画意……有着一丁丁丁点儿的、不同于对其他罪犯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认为那是出于对她的怜惜,他不忍看着这么个女孩子一错再错毁掉自己的一生——是这样的,他认为就是这样的。
冷落问过自己的老爹、刑部尚书冷大人,照月光大盗这样的罪行最终会如何判她的罪,得到的答案是:重则抄家,轻则斩首。当然,具体情况也要具体分析,视犯罪情节轻重或可从轻量刑也说不定。
所以冷落想要阻止那个女孩子再继续犯案,而后主动投案自首,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他想让她活着,保下她,阻止她。
按照这个月光大盗的一贯作案习惯,只怕到了九月半的时候就要动手,眼下也没有几天了,冷落决定变换一下策略——对这个画意丫头进行寸步不离地贴身监视。当然,所谓贴身并不是指就在她身旁三步以内,毕竟男女有别,他会退而取其次,埋伏在她附近的房上、树上、暗影里,不只是他,陈捕头和高捕头都要加入,三个人,三个人布下最严密的法网,牢牢地将这条狡猾的小鱼儿罩在网心,且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一念既定,冷落便将高捕头和陈捕头唤来,如此这般布置一番,才刚议定,便见面向窗户方向立着的陈捕头冲着高捕头努了努嘴,唇角勾起一丝儿暖昧地笑,高捕头目光循着望过去,脸上便浮起抹微红。冷落将二人神色看在眼里,淡淡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捕头便冲着冷落一挤眼睛,低声笑道:“方才那温大少爷将那小丫头就那么抱进房里去了,啧啧,这才是晚饭时候,就急成那个样子……”
“哪个小丫头?”冷落心头不明所以地重重一跳。
“就是那个‘月光大盗’,”陈捕头笑中又带了些讥讽,“她这买卖做得也不容易,为了盗个宝连血本儿都下了……”
冷落没有去理陈捕头后面的话,从听到“月光大盗”四个字时起他就掠出了窗子直奔白梅院,那一刹间他什么都没有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她不可以这么做——她不可以委身给那个男人!直到落在正房屋顶上的时候他才开始去想为什么“不可以”的原因,然后他说服自己:月光大盗这是故计重施,想用色诱的方法骗温大少说出宝贝的藏匿之地,他当然不能让她得逞——嗯!就是这样!
冷落在正房门前落下身形,直接上前敲门,可里面却无人应声。他听得见那屋内两个人的喘息,他甚至还能听见两人肌肤摩擦的声音,他们正情到浓时,根本顾不得理会门外的世界。——闯进去么?不,不能。他是执法者,擅入民居是知法犯法。要怎么样呢?怎么样才能阻止房内正发生的一切?冷落将拳头捏得嘎嘣嘣一阵响,而他此刻也无暇细思自己胸中这股又急又重的气究竟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