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叹了口气,看着剑池中奔腾的水流,神情很是萧索寂寞。
这世上,从此又少了一个对手。虽然这对手不配让他出剑,但毕竟又少了一个。
“关东沒有白死,真凶已伏法!”十一郎淡淡的说着。
白云飞在听,风愚子也在听。
“真凶虽已伏法,但主谋还未死!”十一郎又道。
风愚子立即紧张起來,迅速退后几步,从怀中摸出一根小巧的笛子chuī起來。
本是优雅空灵的笛声,但白云飞一听到却立即变了脸色:“这是召唤蝗虫的笛声!”
“不要白费力气了,沒有用的!”十一郎冷冷的看着风愚子。
风愚子立即停止了chuī动。
十一郎淡淡道:“在我们全部跳下圣殿的时候,长州城的战船已经抵达码头,你们的蝗虫军团早就被几万水军烧为了灰烬!”
“什么?”风愚子彻底变了脸色,他宁死不相信这句话。
十一郎又道:“金元正上岸时指挥蝗虫扫平码头本是混淆陆震风的视听,但你万万想不到码头一旦被夷平,海南国的防线就迅速崩毁,为东胜军队开出了一条进攻的阳光大道出來,其实你们的蝗虫毁了你们自己!”
“你……”风愚子气得脸发乌,这种结果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他不禁大怒:“你引來大军占我海南,又毁我蝗虫,今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十一郎不再说话,白云飞却哈哈大笑起來:“烧得好,烧得妙,你的蝗虫到头來害了你自己,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风愚子冷笑道:“你就尽情的笑吧!让你多笑一会就去地府作客!”说完,他猛的一挥手,手上就多了一把剑。
这把剑和金元正那把短剑看上去几乎沒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风愚子的剑竟然是把断剑。
沒有剑尖,只有剑身,剑身仿佛被某种利器削断,缺口闪亮发光。
看上去也许沒有那种锋利bī人感,但那缺口却显得更诡异更古怪,一股压力迅速从白云飞的心中升腾而起。
他算是见多了用剑的高手,但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断剑的。
从某种程度上來说,剑应该是完整的,但剑若不完整那个人却仍能驾驭,那么这人的剑法路子非但不走寻常路,而且必然更为可怕惊人。
看到这柄断剑,十一郎这才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昔年魔教三大长老,号称魔教三大神剑,风长老果然沒有让我失望!”
风愚子瞪着他:“你千里迢迢跑來海南国,难道就是为了我的剑!”
“你错了!”十一郎冷冷道:“我为剑术而战,绝非为人和剑而战!”
风愚子叹道:“江湖传言十一郎乃是当今剑之神,为剑可终其一生,老朽今天信了!”
十一郎也不答话,只是缓缓的扬手,手上多了一把薄而锋利的软刃剑。
白云飞失声道:“白日飞云剑!”
十一郎沉声道:“关东和公子楚死后,此剑被心眉在芳草集找到!”
他沒再说下一句话,因为下一句话就不再是用嘴说。
那用什么?
用剑。
风愚子的身形已经掠起,掠出凉亭、掠过瀑布、掠上吊桥、掠向十一郎面门。
十一郎沒有动。
但白云飞的脑门上又开始出汗。
风愚子却不像金元正那样一出手就是漫天剑影,石破天惊。
他虽也是贴桥飞行,但剑式普通,看上去毫无劲力,毫无花样。
正是这简单朴实的一“刺”,十一郎反而不敢怠慢。
“呛”的一声,断剑缺口杵在白日飞云剑软绵绵的剑身上,十一郎退后了几步。
风愚子剑式一变,整支断剑开始旋转,就像个螺旋桨一样正旋十一郎面门,十一郎一挥手,软绵绵的白日飞云剑立即变得又坚又硬,像支利箭一样直冲旋转着的剑影中央。
又是“呛”的一声,瀑布中央的木桥上空“嘭嘭嘭”的发出闷响,也不知那是剑式劲力的撞击声还是空气的爆裂声。
而那一声“呛”响竟似许多声,只是间隔时间太短,听來就如同一声。
白云飞惊讶道:“也就是说,这一招其实是很多招!”
他话未完,风愚子和十一郎各自倒退了好几步。
“好剑法!”风愚子忍不住赞叹道。
“好剑法!”十一郎也脱口而出。
白云飞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