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妞搂着我哭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任我怎么往外推她,她都抱着我不松手,一边哭得鼻涕眼泪的一边把这些鼻涕眼泪的往我身上抹。
这时,晨光透过暮蔼普照大地,远处那颗老槐树下,斑斓多姿的树影里,周三正往我们这里望着。
“丑妞,你要是再哭下去,你那位周三哥哥可能会移情别恋噢!”
大凡女子都注重形象,何况是在仰幕者面前,这话说完,丑妞立时止了哭声,**着眼睛看着我,“小姐,你可要说话算数,给我涨工钱啊!”
“那是当然!”我在见到宁斐然进来的那一时刻,可想着给丑妞涨二十倍的工钱的。
“小姐,你每次都骗丑妞,要不是周三哥哥提醒我,我又被你骗了!”
周三哥哥?看来这一晚周三没少努力啊,丑妞称呼他的语气都变了。
“他提醒你什么了?”
我抓紧机会推开丑妞,反手拉住她,带着她往周三站着的枯树下走去。
“周三哥哥说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别说双倍的工钱,就是这个月的工钱都拿不到,所以,丑妞我爬山的时候分外有力气。”
我可以再囧一点吗?看在我在丑妞心中只值双倍工钱的份上,我决定原先想过的给她涨二十倍工钱的事只当想想,还要有机会抓住机会、没机会创造机会地把她变成周三媳妇。
哼……
“金大夫,你……没事吧?”
周三比丑妞淡定多了,见我披头散发满脸青肿的出来,还敢问这样的问题。
“死不了!”
我比他还淡定地说:“这次多劳周三兄弟你了,明天晚上,在下小备一桌酒菜,还请周三兄弟赏脸!”
这个红娘我当定了。
“这……这多劳烦金大夫!”
周三略作不好意思时,细眯眼里的余光全是打在丑妞身上的。
丑妞不同以往那样躲闪拒绝,反而是半羞半涩地欲拒还迎,好啊,这一晚上就有**情了。
“谈不上劳烦,在下也想给自己压压惊!”
挨了六个巴掌,岂止是压惊就行的,我回去就备好香烛供果这类的,直接送到庙上去,顺便沐浴香斋,好好去去晦气。
“周三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三不再客气,把我们送出了县衙门所在的大街,他就回去复命了。
我和丑妞回到‘妙手回春’时,觉得又累又饿,随便胡弄点吃的,一头扎在榻上搂着被子就睡,把被我一掌拍昏、现已经清醒过来的老刘哀怨的目光当白日灯笼。
这一睡昏天暗地,再次睁眼时,外面又是漫长黑夜,我躺在榻上,瞪着眼睛望榻顶。
古人做榻讲究,不像现代人,只一个榻就是榻了,古代的榻大都有顶,顶上都雕东西,像我这种未嫁未娶之人,榻顶雕的是大大的一朵花开富贵。
看着那吐蕊怒放的鲜花,我不由得来气,现实生活里,我顶多就算一株马尾巴草,等着能花开富贵,不定哪年呢。
我正叹命运对我犹其不地道时,门外传来丑妞急急地拍门声,“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除了走水,你家小姐我什么事也不管。”
我把被子蒙在头上,扭身向墙里面,最讨厌我懒榻的时候别人吵我,上次为乐弦音已经破一次例了,这次除了火烧屁股,其余皆行不通。
“小姐,不是走水,是笙哥,笙哥他被人家打伤了。”
笙哥?我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怪不得丑妞
敢冒我的忌讳,半夜敲我房门。
笙哥是隔壁春风满堂的小仆,叫寒月笙,早几年时的红人,丑妞幼小心灵里的惟一偶像。
每次听丑妞提起这位笙哥时,双眼都是冒出金灿灿的光芒的,好像我看到金银这等黄白之物时的垂涎样。
我这连着几宿半夜不消挺了?TNND,难道我得罪了夜游神……
“不管,死了才好!”
我明天还要当红娘,可不想做拉皮条的,还是让丑妞死了这条心得好。我没有职业歧视,小仆也是人,只是这寒月笙……我不太喜欢。
我也曾见过寒月笙,苍白着一张脸,像得了抑郁症似,真不知丑妞看中了他什么,何况寒月笙还带着个八岁的儿子。嫁过去就做后娘好说,还得照顾寒月笙,就寒月笙那体格子,不是我嘴损,和瘟鸡似的。
“别价啊小姐,你行行好,再从阎王爷那里抢条人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