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秒,两秒,数秒过去,时矜的表情却依旧很平和,没有半分的波澜,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任旭一眼。
“应佳,你不是想听我拉小提琴,好,如你所愿!”
后面的一个“好”字,有力拔千钧的气势。
甚至,没等应佳反映,就率先抓起了地上的小提琴。
搭琴拉弓,她的动作不同于之前的盛淮时,盛淮时是标准的贵族之仪,还兼具慵懒散漫的个人风格,而时矜,是一种不动雷霆,动则风云变幻的强大气势。
不知道是不是在场人的错觉,她们觉得,好像从时矜搭上琴弓的一刹开始,连头顶的天都变得阴沉起来。
渐沉的天色之下,几乎所有人都被一种非黑即灰的阴霾所笼罩。
而时矜却像是苍穹之下唯一的光,聚焦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光源,让人不自觉将双目汇集到她的身上。
从第一个琴音响起之时,天空中一道电弧刺破云际。
而听到时矜说要演奏小提琴而心中微微有些得意的应佳,却在听到时矜的琴音时,感觉自己的后背莫名有些发寒,脚底蹿起了足以将她冰冻的凉气。
而随着琴音渐浓,越来愈深入,她觉得自己的脖颈都好似被人扼住,一股超脱自然之力的神秘力量,正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翻搅挤压。
偏偏,她目能视、耳能听,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连身体都好像被施了定身咒,无法动弹。
从外人的角度看上去,她跟平常人无异,可只有应佳内里的灵魂知道,她正在经受怎样炼狱般难以忍受的煎熬。
这哪里是琴音,分明就是夺命之音,越疼越窒息,越窒息她的神经反倒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是有人刻意,要让她体会这生不如死的切身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