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赵和人间蒸发的25号,其他人都上了楼。
每个人都步履沉重,面色不佳。
25号究竟是怎么没的,没人知道。
但更多人担心的不是消失的25号,而是自己的命运。
同房间的人出事,自己也要遭殃。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久没露面的护工在餐厅等着大家,见进来的人们一个个神色恍惚,藏在口罩后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各位近来安好?”
第一个踏进餐厅的人拉开椅子,沉默坐下,内心的不满震耳欲聋。
安尼玛好。
等到众人都找到位置坐下,他才进入主题,“最近几天会搬来一些新的朋友,和你们一起住在七楼,目前房间里只住一个人的也会为你们安排新室友。”
“从今天起,楼里的规定和户外活动一样,只要一个人有状况,室友也不会幸免,希望大家和新伙伴相处愉快。”
说罢,护工交代完事情,无视众人的惊讶,打算离去。
“嘭”得一声,坐在正中的一个人突然一把砸下筷子,站起来愤怒道:
“我不服!还有没有天理了,凭什么这么对我们?管天管地管得了别人拉屎放屁!自己要去寻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把我们绑在一起!”
这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闻言,护工没有任何恼怒,反而笑了出来。
那笑声透着一种古怪的淡定和冷静。
“天理,那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讲天理,简直是荒谬至极。别说是医院,就是外面的世界,又有多少公道和正义?”
镜片后是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低沉的调子从口罩后缓缓传出。
“道德,法律,伦理,纪律。”
他“哼”了一声,“如果这些可以管束,还会有那么多作恶的人吗,你说我们没有天理,在座的各位又是什么纯善之辈?”
护工打住话题,收回视线,刚刚的质问仿佛并不应该说出口,他马上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像是将那副伪装的面具戴了回来。
“好了,尽情地享用你们的晚餐吧,也许下一顿就吃不到了。”
“噢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下一顿就换菜谱了。”
话落,转身走的干脆。
这顿饭哪还有心情吃,众人垫吧了几口便陆陆续续回屋了。
小婉一口没吃,跟着盛夏回到了她的房间。
“觉觉哥哥,你说那个人怎么就消失了。”
小婉被吓得不轻,紧紧拽着盛夏的胳膊,眼睛里都是恐慌。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地突然就没了,这怎么可能。
但盛夏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
她拍了拍小婉的肩膀,安抚道:“别多想,小婉妹妹……”
“觉觉哥哥,”小婉抬起头,眸子里都是泪花,“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这样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人能找到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盛夏沉默着,眼神里漫延着哀伤。
不止小婉,任何人都有可能。
包括她和迟沐。
没了踪迹,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样的死法似乎比宰杀更让人惶恐。
她抬起手,缓缓抚上小婉的肩膀和头发,“如果结局都是死,那我们便死在一起,也算是路上有伴了。”
小婉擦擦眼泪,“对,我死也要和觉觉哥哥在一块,这样我也不那么害怕了。”
盛夏笑笑,“先不说这些死不死的。”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包粉色包装的饼干,“晚饭一口没吃,阿飘来了都跑不动,”
她递给小婉,“你木木哥最喜欢的味道,只有这一包,我们偷偷拿走,不告诉他。”
“我已经听到了。”迟沐从门边走过来,嘴角噙着一点笑。
“…回来了?”盛夏扭头问。
“嗯。”
迟沐自如地拿过她手里的饼干,拆开,取出一片给了盛夏,又取出一片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把那一包都塞给了小婉。
“剩下都是小婉妹妹的。”他说。
小婉泪眼汪汪地看着手里的饼干,又抬眸看了看二人,除了掉眼泪,不知说什么。
盛夏陪了她一会儿,把人安抚好,送回了房间。
谁料自己一进门就被堵在了门边,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