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累极了,她没去吃饭,哪里也没去,只是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色晦暗,屋内无光,安静得让人难受,那种落寞又孤寂的感觉从头到尾包裹着她。
可她一扭头。
迟沐就在身旁,碎发挡住了他一侧的眉眼,窝在枕头里睡得真香。
她看着枕边人近在咫尺的睡颜,心里很多事。
小婉没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噩耗。
可是,她不能消沉下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
那枚戒指,背后的人,医院的秘密。
还有,木木。
木木在保护着她,她也必须尽力护好木木。
“你醒了…”昏暗中,盛夏听见身旁人开口说。
刚醒的声音,苏苏糯糯,低低沉沉的,带着点黏乎劲儿。
“嗯。”
“饿吗?”迟沐问。
他们二人都没吃晚饭,但盛夏感觉不到饿。
她没回答,只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这点余光,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怎么眼睛怎么比我还肿。”她柔声问。
迟沐也没回答,像没睡醒一般,往她颈间磨着蹭着,唇瓣贴着她温热的皮肤,嘴里含含糊糊地哼唧着,带着鼻音,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
盛夏被蹭的脖颈发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半晌,从他黏腻的低语中隐隐约约听出了两个字。
“害怕……”他说。
盛夏怔住。
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她翻身将他抱住,像哄孩子一般,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不怕,如果我今天出事了,我们还是能在一起。”
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从地上转为了地下。
迟沐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眸是潮雾弥漫的星。
“那你说,我们在下面,能找到彼此吗?”他问。
“嗯……”盛夏想了想,“留个记号就一定能找到。”
这话刚落,她身上宽松的病号服就被突然一扯,露出的肩膀随即一痛。
“嗯……”盛夏哼了一声,想把他拽开,可她抬起了手,又停在了空中。
她没有这么做。
肩膀上的这点痛意让她有种活过来的快感,让这具耗空电量的躯体似乎又接通了电流。
她感受到那嵌在皮肉里的牙齿渐渐松了劲,撑着赤裸的肩膀,竟然带着一丝留恋说:“别松…”
迟沐呼吸一紧,只顿了半秒不到,一把将她按下,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才不要等她主动,才不要守什么君子之礼。
不管他们各自有什么秘密,他生要和她在一起,死也要和她在一起。
盛夏两只胳膊缠住了他的脖颈,热烈回应着。
这是他们经历了那场惩罚之后的第一次相吻。
“噔噔噔……”
就在盛夏快要窒息的时候,门适时地被敲响了。
她在迷乱燥热中推搡着人,气喘吁吁道:“去开门了……”
“不管……”
迟沐低下头还要吻,昏沉中什么都不想管。
盛夏挡住了他近在咫尺的唇,眼神恢复清明,这么闹下去要失控了,在这种环境里怎么可能再进一步。
“起来了。”她揉揉他的头发说。
两人平息着气息,下床开了灯。
“估计是照烨。”迟沐说。
毕竟现在会找他们的,也没别人了。
门打开,果然是他,人立在门边,神色如常。
盛夏往里走去,问:“彩毛呢?”
照烨跟着二人进了屋,“晚饭时间没去餐厅,现在去吃饭了。”
“嗯。”盛夏坐下来,应了一声。
短短半日,六个人突然没了两个,几个人心情都不好,沉默地坐着,安静压抑的气氛在屋里漫延开来。
照烨见此,开口道:“彩毛只说是淋了雨,他絮絮叨叨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夏不想回忆那一刻,可照烨没问错,事情需要复盘,不然大家都会成为第二个小婉。
她垂下眼帘,眨了眨眼,语气很平,“盯梢的人其实提醒了不要淋雨,但我没有听见,后来天色变了,我犹豫要不要进食堂,怕擅自离开反而违规,只是没想到……”
她想到小